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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德兰士瓦人都得弄一张许可证。欧洲人领许可证是没有困难的,但是印度人要领就很困难。
战争期间有很多军官和士兵纷纷从印度和锡兰来到南非。如果他们打算在那里定居下来,那么英国当局就有责任安置他们。英国当局无论如何得委派一些新的军官,这些有经验的人来了很有用,他们当中有一些机敏的人,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这说明他们是很有办法的,还有一个专门的部门,是为黑人而设的。那么为什么没有亚洲人的部门呢?这种议论看起来似乎是很动听的。当我到达德兰士瓦的时候,这个新的部门已经开始办公了,而且逐渐扩展其触角。那些给归来难民签发许可证的官员们可以把许可证发给所有的人,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新部门的过问,他们怎么会签发给亚洲人呢?而且如果经过这个新部门的推荐而发出许可证,发证官员的责任和负担也就因此减轻了。这就是他们所争论的问题。但是事实上是这个新部门需要有工作可做,而那些人则需要金钱。如果没有事情干,这个新部门就成为不必要,因而就会解散。于是他们就给自己找到了这个工作。
印度人就必须向这个部门申请。要隔好多天以后才能得到答复。而当时因为要回德兰士瓦的人为数太多,便出现了一大批中介人或招揽人,他们和官员们勾结起来,勒索了成千上万的印度穷人,我听说如果没有门路,就弄不到许可证,有时即使找到了门路,还得花上一百个英镑才行。如此,对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办法了。我去找我的老朋友,杜尔班警察所的警长,对他说:“请你介绍我去见发证官,帮我弄一张许可证。你知道我本来就住在德兰士瓦。”他立即戴上帽子出去,为我弄到了一张许可证。当时距离火车开行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把行李准备好了。我谢过亚历山大警长,赶上火车前往比勒托里亚。
现在我已清楚地意识到前面会有许多困难。我一到达比勒托里亚便起草了备忘录。在杜尔班的时候,我不记得曾有人要求印度人预先提供代表名单,但是这里是一个新部门,它却要一份代表名单。比勒托里亚的印度人早已听说官员们要把我赶走。
不过要叙述这件令人痛心的、虽然是有趣的事,却需要另写一章。
第二章 来自亚洲的专横者
这个新部门的负责官员对于我怎样进入德兰士瓦感到莫名其妙。他们盘问那些常去找他们的印度人,但是这些人谁也说不清楚。那些官员们只好乱猜,以为我大概没有许可证,而是依靠旧关系非法进城的。果真如此,那就可以对我加以拘捕了!
当时一般的做法是,一次大战结束以后,政府便被赋与许多特殊的权力。南非的情况正是这样。政府颁布了一项维持和平法令:任何人没有许可证而进入德兰士瓦,应受拘捕和监禁的处分。根据规定逮捕我的问题曾被讨论过,可是谁也鼓不起勇气来要我出示许可证。
那些官员当然打了电报到杜尔班去查问,当他们获悉我是持许可证而来时,他们失望了。但是他们不是甘心于这种失望的人。我虽然设法进入了德兰士瓦,他们还是可以阻止我等候张伯伦先生。
于是他们通知当地的印度侨团提交即将组成的代表团的代表名单。种族偏见在南非自然是到处都有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也会碰上我在印度所熟悉的那些龌龊卑鄙的官员。南非的公众组织是为人民的好处而设立的,而且对公众舆论负责。所以负责的官员对人有一定的礼貌和谦逊,而有色人种多少也从这种部门得到一些好处。那些来自亚洲的官员,却把他们的专横也带来了,而且把那些专横者的习惯也搬来了。南非有一种责任政府或民主,而从亚洲人口的货色则是纯粹的而简单的专制;因为亚洲人没有责任政府,统治他们的是外国的政权。欧洲人在南非已经是定居下来的移民。他们已成为南非的公民,对于政府官员有监察权。然而来自亚洲的专制人物现在出场了,结果呢,印度人被夹在魔鬼和汪洋大海中间了。
我尝到了这种专制的滋味。最初我应召去见这个部门的首长,他是一个来自锡兰的官员。我说我是“应召”去见这位首长,为了表明这个说法不是夸大,我要把事情说清楚。他并没有送书面的命令给我。印度侨民领袖们常常去见亚洲人事务部的官员,已故铁布·哈齐汗·穆罕玛德赛就是印度侨民中的一个领袖。那位首长问他我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
“他是我们的顾问,”铁布赛说道:“他是应我们的要求到这里来的。”
“那么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呢?我们不是被委派来保护你们的吗?甘地对这里的情况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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