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她满眼的害怕和抵触让袁宗廷皱起(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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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sp;她满眼的害怕和抵触让袁宗廷皱起眉,伸手掐住她下巴,“你听话,我让那两个小丫头留下继续伺候你。”
&esp;&esp;满朝上下,谁有能耐闯进守卫森严的建昌侯府捉奸,谁又敢替他佐证?
&esp;&esp;袁宗显没追问袁宗廷何以笃定事情万一泄露,诰承帝不予问罪,本无他置喙的余地。自诰承帝继位执政,凡有禽兽行者,经锦衣卫校尉廉得,一概磔杀绝不姑息。
&esp;&esp;袁宗显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稳稳落下,视线投在善荣苍白娇弱的小脸上,心尖儿微的一颤,低声嘱咐,“到底人言可畏。女孩儿名声要紧。”有时候诟谇谣诼就足以杀人,何况确有其事。袁宗廷颈颌线扯紧了下,慢慢的龇起牙,唇角笑意阴鸷瘆人,“谁让她一时不痛快,我就叫他一辈子都不能痛快。”
&esp;&esp;一时小幺儿回刘太医来了。袁宗廷命立即带上来,并抱起善荣挪进旁边暖阁里。
&esp;&esp;刘太素被两个小子领去善荣居室。暖阁上厚重的篮色暗花幔子放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只见显大爷端坐在榻上吃茶,建昌侯就坐在床沿,房里一个丫鬟婆子也无,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垂手侍立,一声咳嗽不闻。这时小厮搬过一张小桌来,放下一个墨绿色绣折枝花卉的小枕头,另一人端着一张小杌,放在小桌前。
&esp;&esp;袁宗廷伸手进幔中,轻轻握了善荣的手出来按在枕上,亲自拉着她的袖口,露出一小截脉。旁边小厮忙拿一块纱帕掩了善荣臂上雪白的皮肉。
&esp;&esp;刘太素从善荣小时就时常替她瞧病、请平安脉,他又老了,面对宫里贵人一向也没有很多避讳,这样慎重阵仗连病人脸面都不叫瞧,不由的打了个突,面上只如常的先向袁宗廷、袁宗显作揖问了安。袁宗廷点了点头,示意他先给善荣看诊。刘太素屈一膝坐下,伸手按在脉上,歪着头凝神细诊了有足足一刻钟的工夫,心里疑惑乱跳,头上凉沁沁的冒了一层冷汗,禁不住往建昌侯悄悄觑去一眼。
&esp;&esp;袁宗廷却在这时垂下眼梢看向他,腮上似笑不笑,“舍妹外感内滞,夜里着了些寒,刘供奉随手写个方子,吃两剂药疏散疏散也就罢了。她好了,我重重赏你。”刘太素抹了淌落眼睑豆大的汗,方起身躬下腰说,“晚生看小姐这脉息不像是风寒,或以此开方,则晚生万万不敢从其教也。”
&esp;&esp;“哦?”袁宗廷眯起眼,狭长黑眸彷佛一柄利刃,冷酷、锐利,没有半点温度,“依刘供奉高见,舍妹究竟是何症候?”袁宗显蓦地抬眼,目光凛冽同时睨向刘太素。刘太素额上又再大汗涔涔。若果真按照伤寒医治,建昌侯恐立即动怒治罪;倘或道出实情,袁善荣是未出阁的侯府千金,怕是自己今日出不了建昌侯府的门。刘太素一面心里斟酌,腰身屈的更低,一并的低了头回道,“晚生愚见,小姐颜面发青,身上有汗,遍体发热,乃小儿惊热之症。小姐血气原弱,夜间烦躁多惊,心悸不宁,引起心、肝经内热所致。”
&esp;&esp;袁宗廷在他脸上瞅了许久,终于将头一点,淡声道,“我只问你,她这病有妨无妨,几时得好?”刘太素已知号对了脉,松了口气笑道,“不妨,不妨。我写个方子在这里,按方先煎叁剂药吃了,若体热下去,慢慢的养些日子,就全愈了。”已有小厮奉上纸笔等物,于是写了药方子并脉案。小厮忙展开捧着。袁宗廷倒背着两手向他手内看去,袁宗显也走上前来仔细的瞧。只见确系安神守灵、清热泻火的方子,但用的药同时具备止急痛,消肿胀,化淤血热毒的奇效。
&esp;&esp;袁宗廷慢慢笑起来,“高明的很。先生果然好脉息,学问渊博。”命人立即按方拣了药去茶房现煎熬了端来。此时帐幔内隐约有衣物窸窣声,略响起便止住。袁宗廷微顿了瞬,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袁宗显也瞥来一眼,吩咐下人预备表礼,并一百两一封的两封银子,又打发小厮请刘太医去前面大厅上坐了吃茶,让大总管耿良作陪。他遣退众人,朝袁宗廷颌首道,“缓缓的说,别再吓着她了。”于是也出去了。
&esp;&esp;袁宗廷弓下腰,隔着幔子轻唤,“宝儿。”里头回以一声娇嫩的啜泣,随后一点儿动静也无。袁宗廷忍不住笑出声,又羽毛撩过心尖儿似的痒将起来,掀起幔子,撞进一双受惊幼鹿般的含泪美目。善荣躲进床角蜷缩成一团,小手小脚凝脂玉白,剔透的脸颊压出淡粉印子,犹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