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第五章 无心镜(三)此梦入姑苏2(第2/3 页)
的,后来爹爹告诉我,他没死,只是换了身份,成了江南宁王。能保住一命,还是那时少年太子以命相求。”
我疑惑:“你是说那个风流成性的无能太子,当今荒废朝政的废柴昭王?”
苡容连忙捂住我的嘴:“嘘!死丫头你小点声,这里是皇宫!你不要命了!”
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做久了山野之夫,只记得吃人的野兽,倒把这吃人的规矩给忘了!”转而又坏笑着贴过去蹭了蹭苡容的肩:“嗳!臭丫头,你那时候老喜欢跑去江南游玩,为的就是他吧?”
苡容红着脸点了点头:“原先以为他死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经年尚小,却不懂得那是怎样一种情感。只觉得是失去了很要好的玩伴。就像死了你家那只胖老虎,或者死了你,我都也是要一样哭的。”
我嘴角抽搐:“江苡容!好端端的你咒老娘死?还把老虎排我前头,死你个大头鬼啊!”我伸手就去挠她的胳肢窝。
我俩扭作一团,眼看我占了上风,拼命挠她,她经不住逗,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笑着笑着就落寞了双眸,颤抖着道:“阿眠,可是如今,已不复从前了。”
我心下一酸,停下手安慰道:“苡容,你也别太难过。”
她落寞只在一瞬,抿唇笑了笑:“其实我自进宫起就想通了,做他的妹妹,比做他身边的女人来的长久。”
我看着她,笃定地点点头。
世人皆言贵胄好,可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中,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最后所嫁之人是当初所爱之人,这该是何等希求之事。
苡容说,命就是命,天给她怎样的命,她就会怎样好好地活下去,至于心里珍藏的人,就珍藏着便好。喜欢得紧了,得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之所以喜欢江苡容,就是因为她和我在有些地方特别相似,想得开、不强求。虽然比起她我是一个更倾向于挑战命理的人,这一刻却也觉得她这番话颇有些入世出尘的道理。
一觉补到日落西山,今夜宫中设宴,五品以上的宫嫔都要赴宴,我作为一个闲人虽也被邀请,但想想席间那些假笑逢迎推杯换盏,又想想自己被江老爷子放养而成,实在不喜应对这些,所以使了个小伎,提前拿汤婆烫红了脸,借身体不适推脱了。
苡容走后我移开被窝中的汤婆,只觉浑身燥热,便打算出门吹吹冷风,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闲庭信步又来到永荔宫前,我见月攀宫垣,堂内漆黑,想是没有人在。
心下也是好笑,这么大一个后宫,自己散步哪里不好散,非得来这永荔宫?可见我潜意识中还是很把聂莼桑当成那个隐士的。
“好吧,今个儿我也放自己一天假,且先不去想那些人与梦!”
我伸了个懒腰,抬腿欲离开,却看到一幢黑影一闪而过,我连忙躲在了一旁的酸枣树后。
暗夜中的女子隐在榕树阴里,月光却暴露了她的泼墨长发。
她道:“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来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月光对照着接话人,挺拔的身躯,嘴角没了轻佻添了落寞,江南宁王。
“因为他可以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聂莼桑嗓音淡哑。
“我给不了?”宁王像是怒了一般扼住她的手腕:
“你说你需要一个人免你半生潦倒免你内心困苦,我便将我的人我的王府,都悉数给了你;你说你要一颗真心,我便将王妃侍妾都尽数休退!可如今呢?”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骨节泛着苍白:“你却愿意到这天底下最大的牢笼来侍奉大晁皇帝!”
女子抚过扼住自己的手,依然像拂过一片纷落的杏花:“宁王你错了,那的确是我所求,但却不是对你的要求。”
宁王眸中稀了光火,恨恨道:“好,好,原来我冼子甄的心意,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他一拳打在榕树上,细细密密的榕树花散落下来,似一场红白相间的凉雨。
斯人拂袖去,我看见聂莼桑站在那纷繁的花雨中,长而媚的眼中有看不懂的淡淡颜彩。
“阿眠!你在干什么!”
身旁有人小声呵斥,我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苡容蹲在酸枣树下的灌木丛里。
我揩了把汗道:“闲来无聊出来走走,你怎么在这儿?”
苡容把我拉了下来,悄悄说:“宫宴到一半,我看甄哥哥借故离席,便跟了出来,我就知道他又来找聂莼桑了。”
“怎么,你认识这住在永荔宫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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