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历史有名人(第1/4 页)
不过这个小童似乎对天下事很有兴趣,经常请教自己一些山东民风、庶民生活情况之类的事情,有时对兵事也会问上一阵,这让陈平有点儿奇怪。小童对自己具有这类兴趣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身在咸阳,总听到很多有关山东的传言,所以自有一番好奇心。
陈平比较偏向黄老学说,核心即所谓的“无为而治”,强调循法、德政、轻刑。
在本老拙的理解上,无为而治是对皇帝所说的,说白了,就是皇帝制定出律法,一切按律法做,盯着各级官吏执行好律法就行了,皇帝只管享受天下供奉,可别再胡乱冒出什么想法去改变。
咱们这位胡亥以前没太关注过黄老,听陈平的很耐心的给他解释,多少对黄老学说有了些了解。在陈平看来,天下三十六郡,都执行多少年前为老秦人制定的严苛秦律,是山东百姓苦难的原因之一。
“始皇帝不封国,某不评价。然法应因地而制,除部分重典,如刑律外,应允许各郡制本地法。”陈平关于制律有如是说。说罢,他又笑了:“和你这样童子说这个,何用?”
“路途无事,就当先生授讲。”胡亥做了个鬼脸。
“童儿狡狯,吃我的穿我的,还要我白讲。”陈平瞪了瞪眼。
胡亥立即从旁边几案上端过一碗酒水:“先生不白讲,先生请饮润喉。”
陈平在胡亥屁股上拍了一掌:“就你乖巧。”
张骠跪坐在陈平另一侧,也斜了胡亥一眼,学着陈平的口气:“就你乖巧。”陈平哈哈大笑。
“先生对现下山东局面如何看?”胡亥顺势提出一个问题。
“说起来,秦廷的租赋并不算很重(始皇‘收泰半之赋’只见东汉班固《汉书·食货志上》所载,真那样算一算都知道早饿死人了。目前公认秦朝垮台的主要因素是徭役),其中户赋相对有些麻烦,按人数征,不问田中是丰收还是歉收,若遇歉收就有些困难了。”
陈平苦笑了一下:“不过老秦对百姓最重的负担,是徭役。始皇帝筑连各国长城、开驰道、北伐匈奴、南平百越,都征发了大批徭役,又大筑宫室、修骊山陵,刑徒徭役以十万计。这样一来,山东田耕就极受影响,而租赋又不减,这是最大的民累。二世登基后,除骊山陵继续外,尚还未听闻有新的土木修筑之事,但愿能让百姓有个喘息吧,否则民怨沸腾之下……”
胡亥也在心中叹息,陈平啊,你的想法是好的,就我脑中原来二世的记忆中,也确实有让民力恢复一段时间、暂不兴建新的宫室等想法,可现在替身傀儡上台,赵高这个无能的家伙,必然会循历史而开始阿房之地的宫室建设,牵扯进去二、三十万徭役和四十多万刑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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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的预想很快成为了现实,赵高迫不及待的在二世东巡中就假皇帝之名发布了征发徭役、同时修筑先皇帝陵和阿房之宫之诏。同时,又明发诏令,斥责始皇帝的那些公子和公主乱议朝政,竟敢怀疑二世得位不正。
从陈平处知道了这些诏令后,胡亥忽然冒出一句:“先皇帝的公子公主们,危矣。”
陈平赞赏的看着胡亥:“童儿此言何意?”
“先生,这个诏令不过是向天下诏告,先皇帝的公子和公主正在怀疑先皇帝遗诏。先皇帝的遗诏可是可以质疑的?按律这属谋逆大罪。”胡亥耸耸肩:“或许下一个诏令仍是斥责造势,或许下一个诏令就是捕杀,只有上天知道了。”
陈平摇摇头:“此皇帝家事,暂且不言。大征徭役筑宫陵、修整驰道,才是百姓之灾。自此,山东将无宁日了。”
胡亥心中也有些着急,但他也知道,冒牌皇帝仍在东巡,而随同东巡的大臣官员中,并没有能够揭穿赵高以假代真的人。这样的人必须是非常了解胡亥,并知道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胡亥秘事。二世东巡的计划非常宏大,先至碣石,又沿海岸南下至会稽,然后再次北上至辽东,最后才回咸阳,至少需要走两到三个月。自己随同陈平家的商队行程远且陆路的每日行程少,转回三川郡也恐怕要四到五个月。这样也好,假冒皇帝回到咸阳,赵高必然按历史轨迹,把他弄到甘泉宫“雪藏”,这样自己若能得到相应的支持,动起手来把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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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在入南济水前的泽边停泊了。
“陈生”,陈平岳父的家老正在跟他商量:“船家所说大野泽保资恐不可省。陈生还记得我等初入泽时就有小舟靠来问讯,是船家说在出泽时会寻保后才离去?仆在济水上就打听过,过大野泽必须要在泽边渔户中找人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