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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酝酿水汽的眼睛,他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我欺负你了?”
“没有。”陈牧成克制着,泪水没掉,紧一紧,又吸一吸鼻子,“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
他挣扎了两下,手还是被锢着,对整个人失去身体的掌控权极为不满,瞪着杨乘泯:“你弄疼我了。”
一双眼睛抬起来,双眼皮窄而薄,从眼角徐徐折到眼尾,大多时平缓外露,偏偏在向上望时激昂,活灵活现,像两弯倒挂着的小小月钩。
很常见,他常常这样看杨乘泯,杨乘泯见怪不怪,未被吸引。
勾他注目的,是眼尾那簇前所未见的,经不知名情绪晕染,在湿漉漉的眼眶下浓得化不开的水红。
这样的颜色往往象征脆弱,轻而易举招人怜爱。在这个总是奋勇得好似刀枪都无畏的人身上尤其。
杨乘泯上次没有看到,他大抵是被一些不曾窥见的反差吸引,莫名,多停留在那双眼睛上一刻,和陈牧成经历了一个在杨乘泯看来堪比漫长的对视,才松开,往外退,却没退多少。
陈牧成拧着脸吹了吹疼的地方,注意到杨乘泯和他靠得很近,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似是触手可得。
“哥。”陈牧成忽而问:“我能不能抱你一下啊?”
听起来是跟杨乘泯商量。下一秒,两只手擅自从腰间穿渡,力道很紧地缠住杨乘泯,头同样埋过来,奋不顾身地扎进杨乘泯的胸口。
“我不会怨你的。”陈牧成的声音被衣服隔阻,消去一层锋利的躁动,只剩下有些闷,有些哑,有些含混不清的坚定,“我永远都不会怨你的。”
杨乘泯早已经习惯了陈牧成这个人无缘无故的一些举动,但这和他没有推开他没关系。限制杨乘泯无法抽离的,一是这个突如其来,热腾腾,携带潮湿的汗的拥抱。二是陈牧成那句意向不明的话。
杨乘泯不是一个爱跟人产生肢体接触的人,事实上这种界限的拥抱,杨乘泯和陶南意也没有几个。
身体和心口都被胳膊和手掌裹住,小心,粘腻,紧实,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然后再进一步,双臂搂住时,有一些不可忽略的强势存在。都穿着衣服,还是烫到身体里,和钻进鼻腔的风油精气味一齐,令杨乘泯有些无所适从。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眼睛垂下,在不充足的光源间盯住陈牧成后脖颈那块儿露出来的骨头,旁敲侧击,有些试探的意思:“怨我什么?”
“你不用知道。”陈牧成动了两下,还是没从杨乘泯怀里钻出来,“你只需要知道我永远不会怨你就行了。”
针对他这句话,杨乘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这个为什么甚至可以挂钩到杨乘泯接受陈牧成来他这儿的私心。只是杨乘泯最终还是没问。忘了也好,不会怨他也好,既然都没人再想提起,杨乘泯也不必太过挂怀。
“行了。”杨乘泯要睡觉了,关了手机,横出一只胳膊赶人。见陈牧成没半点反应,语气一下生冷下来,“还要抱多久?我哄着你才行?”
“说话那么难听干嘛啊。”陈牧成拖拖拉拉地撤开了,“真是的,我就抱你一下,都是男的又没事。”
他负气地翻了个身,觉得杨乘泯太小气了。小气归小气,陈牧成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他更多的心猿意马,是源于杨乘泯背后那些理不清又剪不断的东西。
陈牧成又翻回来,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盯着黑暗中的杨乘泯。
良久,杨乘泯快要睡着了,听见背后很轻地问了一句。
“哥,你恨不恨杨苍啊?”
所有事端与变故,发生与历经,都出自杨乘泯的妈妈和杨东,他们抛弃和丢下杨乘泯。而杨乘泯总是淡然,看不出在意与否。陈牧成想知道杨乘泯是真的淡然吗。他是真的打心底里觉得没关系吗。他对他们怎么看。他对他们有怨言吗。陈牧成想知道。
至于陈牧成为什么问出口的是杨苍,因为陈牧成无法一针见血的,去残忍地让杨乘泯直面那层无法割舍,且割舍不掉的关系。他说不出,你恨不恨杨东啊,你恨不恨你妈妈啊这种话。思来想去,陈牧成想到杨苍。
杨苍怨尤滔天,那些年他对杨乘泯做的事虽不占主导,却也能与杨乘泯的妈妈和杨东相持不下。所以陈牧成以杨苍作参考来自行推断。
“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知道。”陈牧成无所事事地把两条腿抻到墙面,折出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开始掰扯:“我不是很喜欢杨苍这个人。”
陈牧成这回儿说的是实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