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合欢散(第2/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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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甩袖:“够了,不必多说,梁大人,人证物证都在,你难不成还要包庇这个赝品吗?或者说,你与这个赝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和她一起陷害我谢家?”
“梁大人,怎么做还需要我一个无知的妇人教你吗?”
雨潇阁鸦雀无声,突兀的孩童哭声打破了寂静。
梁樾叉腰端详着对他满眼恨意的林锦璨,他摇头叹气,抬手对身后的捕快勾了勾手。
“那就先委屈这位姑娘公堂走一趟喽。”
那几个捕快得了命令,便立刻将镣铐套在林锦璨的双腕上,众人见此场景,也识趣地退下。
谢如归看着小姑娘消瘦的背影愈来愈远,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转头看向母亲微微扬起的下颌。
“母亲这样逼迫她,可是又为我寻得了门好亲事?若非公主或郡主这样尊贵的人,怕是不能为我的好舅舅铺路呢。”
陈素问心中一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你谋略这么多,倒嫌我心狠手辣了?我这样何尝不是为了你的将来,若你争气,像你三弟那般考取功名建功立业,我何必用咱们这些可怜的女人为你铺路?”
她揪住谢如归的衣领,心中那份良心用苦化作委屈,她戳着他的心口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整日游手好闲,不是和那些小丫鬟厮混在一起,便是炼丹拜佛,这些玩意儿有用吗?你身子自幼不好,是娘胎里带的毒,我自觉得对不起你便一直偏心于你,还要我怎样?”
“你在外面受的屈辱,他谢鹤徵都在为娘这里受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
谢如归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他摇头推开陈素问:“您一直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譬如
娶她林锦璨为妻,有错吗?”
“林锦璨我是无论如何也会救出来的。”
…
钥匙插进铜锁孔,伴随着金属碰撞声,林锦璨被狱卒推倒在沾满血迹和黄色液体的草垛上。
牢房内阴暗潮湿,角落里的蛇鼠被林锦璨这么一摔,受了惊吓似的四处逃窜。
难闻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胃在一瞬间痉挛了下。
她孤身一人,该如何自救?
“若按大梁律法,冒名顶替并残忍杀害朝廷命官之女,可是要处以腰斩之刑的
,待会儿见了斩刀,林姑娘可不要哭鼻子。”
林锦璨把碎发梳理好,抬头正视他,莞尔笑着:“梁大人堂堂君子,竟然听信一个妇人的谗言就这样妄下定论,难怪大梁这几年乌烟瘴气,原来是被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害的。”
“我虽与你嫁夫家一样,都不是什么君子,若我真的听了谢老夫人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对我趾高气昂的说话?”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林锦璨嗤笑。
梁樾弯腰将面前少女发梢上的杂草扔掉,他挑眉朝她耳语一笑:“若觉得自己冤枉,便拿出可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在谢家,能和谢老夫人抗衡的只有一个人。”
梁樾的气息在耳畔边喷涌着:“不过人家好歹是母子,你一个外人请不请的动那尊大佛就看你的本事了。”
林锦璨一愣,被狗啃破的下嘴唇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她无论漱过多少次口,唇齿也依旧残留着那股腥甜微咸的液体。
俊朗的面容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要活,就必须低下头来求那个男人?
可那晚闹得那样僵,两人都到了鲜血淋漓的地步,谢鹤徵的脾气,她在五年前就领教过了。
那晚放出贬低人的狠话,那个男人不找她麻烦就感恩戴德了。
春风钻入冰冷的铁窗,林锦璨打了个哆嗦,看着梁樾的衣摆消失在拐角的那刻,她跌跌撞撞跑过去,猛然抓住门框。
朗声道:“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见到谢将军。”
梁樾驻足了片刻,他笑道:“午时三刻,谢将军会来我府中同我下棋,你自己看着办吧。”
…
长日俄人春光大好,庭外丁香海棠正盛,鸟声聒碎,虽是春日,但日头晒久了难免角色有些毒,卧在花圃里的小猫儿抖了抖身子,转儿奔向树荫下。
它四爪轻点地面,一个跳跃便跳至棋盘,“哗啦”一声,数不清的黑白子在地面上弹跳开。
棋局被搅乱,谢鹤徵拾着棋子的手一顿,转而立刻捏住要逃跑的小猫后脖。
他蹙眉立刻拿出又粗又宽的狗绳将小奶猫拴在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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