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JOHN,JOHN(第2/3 页)

不着怕你呢。”

&esp;&esp;“是的。”

&esp;&esp;“事实恰恰相反，我害怕你，就跟害怕我自己一样。”地板上有些冰冰凉，不过我的声音还不至于因此颤抖起来。

&esp;&esp;“这话怎么讲？”

&esp;&esp;“我跟你一样，也有幻觉。”

&esp;&esp;“得了，你又来了”

&esp;&esp;“不，”我打断他“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并不是说，我也能看见你所看到的怪物，我的幻觉和你不同，但这并不证明我没有病。”

&esp;&esp;“所以你在我身上搜索你想要的解释。”

&esp;&esp;“别说得那么冷血，john，千变万化的幻觉之中，你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我也可以在书本上学到我想要的知识，而不是非要来和你见面。”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开始后悔，在眼下这个阶段，还不该去激怒他。

&esp;&esp;没想到，他对于自己的特殊性竟然毫不在意“你说得有道理，那么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esp;&esp;这让我深感意外，奇怪，他竟然不为所动！我不禁抬眼去看床头，可惜，从我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

&esp;&esp;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一进门就放倒自己。当然，相应地也丧失了观察他的机会。所谓有得必有失，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esp;&esp;该怎样来表达他对我的价值？思考再三，我决定实话实说：“我来看你有两个原因，对我有利的是，我看到你，就提醒我自己，一定要关注自己的病情，免得有一天变成你；对你有利的是，我很想弄明白，你为什么躺在这里，你有没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esp;&esp;“哦，”他咯咯地笑了，笑声里缺少了那份神经质。

&esp;&esp;也许，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也许，只有当风吹过，荒芜的庭院中，那唯一一朵美丽的小白花随风摇摆的时候，那双空洞的眼中才会闪过一丝光彩。

&esp;&esp;他笑完了，屋内重归黑暗和静谧，不知何故，我竟然体会到安宁。

&esp;&esp;“你并不是这里的医生，”john的观察力很敏锐“可你却想要治疗我。好吧，我不关心你的动机，可你凭什么认为能把我治好。”

&esp;&esp;“你错了，john，”我冷冷地回答他“以我目前的能力，希望渺茫；但是在不远的将来，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至于我凭什么，那就要以你的良心说话了。即使我是个间谍，即使我背叛了你，你现在看看我。”我借这个机会爬起身，凉凉的地板弄得脊背很不舒服，我凑到他的面前，毫不在意他会不会突然张嘴咬我“请你好好看看，你是否看到我长了熊的脑袋，吐出蛇的信子。”

&esp;&esp;四目相接，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盯着我，眼神闪烁，我能感觉到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转动着：“你很有意思，好吧，我承认我看不出来。”

&esp;&esp;“那就是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还是你的同类。话说回来，john，也许你真的失去了几年前的记忆，也许是你装的。我只提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北京有专门的精神病专科医院，在外人看来，那里更应该是你的归宿。可你却被某人送到这里，并且一待就是两年。这期间，你绝不会是第一次惹事，却从未被安排转院，这是为什么呢？”

&esp;&esp;这个问题显然把他困扰住了，可他却没有因此而失去控制，与正常人一样，他锁紧了眉头：“从来没人提过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可是如你所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这样想着，禁不住想看看自己，他挣扎着昂起了头，可惜像个待宰的牲口一样被禁锢着，他顶多能看到自己的脚丫。

&esp;&esp;“john，不用着急，时间有的是，也许弄明白了这个问题，重获新生的机会就来了。假如你能回想起熊的头和蛇的信子，以及你名字的来历，我想问题就一定可以解决。”

&esp;&esp;“有道理。”他梗着脖子，身体动了几下“我试着去回忆吧。别担心，我只是一个姿势躺着难受了，所以挪一挪。”

&esp;&esp;“我当然不会担心，”我自嘲地说“如果你现在张嘴把我咬死，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弄不好，我有一天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