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死神与冰淇淋(第4/6 页)
特海军中尉的,派他到正在旧金山建造的驱逐扫雷舰“橡树号”去任职。
&esp;&esp;“拉比特,噢?新造的军舰,是吗?好极了。这命令由我拿着,威利。”奎格从威利肩膀上伸过手去把译好的电文从译码机上拽了下来。“有件事跟你说清楚,威利。我,而且只有我,才能决定什么时候让拉比特知道他的调令的事,明白吗?”
&esp;&esp;“可是,舰长,这命令不是下给他的吗?”
&esp;&esp;“让它见鬼去吧,威利,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纠缠不清爱讲歪理的人呢!至于这份命令么,它是发给‘凯恩号’的,而我是这艘军舰的舰长,我既然知道了人事局的意愿,那就看我什么时候高兴让拉比特先生离队了。现在就让哈丁接替拉比特我还没有一点信心,没有。就是说,在哈丁基本上达到要求之前,拉比特可以像我们这些人一样继续随舰工作。这点你可清楚了吗?”
&esp;&esp;威利咽了口气,说道:“清楚了,长官。”
&esp;&esp;硬是压住给拉比特的调令不让他知道,是对威利良心的折磨。晚饭时,他坐在那位中尉对面,不住地偷眼看那张苍白、忍耐、满面愁容的脸,左眼上永远覆盖着的一绺从头上垂下的纯棕色乱发。威利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成员。
&esp;&esp;这位少尉现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拉比特。他最初登上“凯恩号”时就是跳进这个人的怀抱里的,而且他仍然记得那语调拖长的欢迎辞“嗨!用不着这么急嘛!你连往哪儿跳都还没看清楚呢。”起初,威利曾认为他是个毫无趣味的乡巴佬。然而,慢慢地,拉比特的一些其他的品性显现了出来。他换岗从不晚点。他不会拒绝帮别人的忙,而在他帮别人忙时做起来又总是仿佛是奉了舰长的命令似的。水兵们服从他的命令从无二话,虽然他下命令时语气总是那么轻松、随和。他总是准时写好航海日志,并在往来函电太多,威利来不及译完时,常常志愿帮威利解译函电。此外,除了在军官起居舱里对奎格的一般性议论之外,威利还从未听见他说过任何人的坏话。
&esp;&esp;可是威利太惧怕舰长了,不敢把这个重大的消息悄悄告诉拉比特。那天晚上,拉比特中尉值完中班之后,在雾蒙蒙的晨曦中疲惫不堪地回到他自己的卧舱,一点都不知道让他脱离苦难的签证就在他的舰长的桌子上放着,或者说在这位通讯官的良心上压着,压得威利几乎无法入睡。
&esp;&esp;早饭后,威利在军官起居舱里正无精打采地解译当天的往来函电,奎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舰长——显然是一位新任命的指挥官,因为他帽舌上的叶饰仍然金黄明亮,毫无污渍。少尉立即站了起来。
&esp;&esp;“弗雷泽舰长,这位是我的通讯官,基思少尉。”
&esp;&esp;威利与之握手的是一位皮肤晒得黑黑的高个子,长下颏,有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留着一头金黄色短发,大约30岁左右的男子。这位指挥官的咔叽布衬衫熨烫得很是漂亮。相形之下,奎格身上那被“凯恩号”军舰蹩脚的洗衣房洗得褪了色的灰白色军装就显得太寒碜了。
&esp;&esp;“只管继续干你的活儿好了,威利。”奎格说。
&esp;&esp;“是,好的,舰长。”他将要解译的材料移到长桌的远端。
&esp;&esp;惠特克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咖啡进来,给奎格和他的客人倒上了咖啡。后来才知道那位驱逐舰的舰长,弗雷泽,刚刚接到命令要回美国去就任一艘新驱逐扫雷舰的舰长,所谓新,意思是它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老古董,而是一艘现代的驱逐舰正在经过改装,以便用于扫雷。他说,他是到“凯恩号”上来观摩学习的,因为他对扫雷一窍不通。“他们正在改装的舰艇有整整一个中队,”弗雷泽说“我这个中队的头头,伍尔舰长,认为我被招回去是要去指挥一个分队,或小队。我说不准。但我确信我必须在扫雷上下点工夫,这是肯定不会错的。”他开始点燃一个弯柄的栗色烟斗。
&esp;&esp;奎格说:“我将很高兴陪您到各处看看,先生,顺便把我对这里所了解的那点东西讲给您听。他们给您的是什么号军舰?”
&esp;&esp;“橡树号。”弗雷泽答道。
&esp;&esp;威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看见奎格朝他瞥了一眼,他于是赶快低下头工作,躲避奎格的目光。“‘橡树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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