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军事法庭—(第4/12 页)

&esp;&esp;“你是说病人会变得狂乱或迟钝？”

&esp;&esp;“不，我的意思是说精神病医生能查明使人丧失能力的机制、僵化、受迫害的感觉、摆脱不开的念头等等。”

&esp;&esp;“为什么需要精神病医生呢，大夫？一个受过教育的有才智的人，像我自己，或军事检察官，或审判员就不能查明妄想狂患者吗？”

&esp;&esp;伦丁医生嘲讽地说：“显然你不太熟悉他们的表现形式。这种神经机能病的突出表现为表面上极其貌似有理，而且一举一动很正常很有说服力。尤其善于自我辩解。”

&esp;&esp;格林沃尔德看着地板沉思了半分钟。所有的审判员同时移动了一下座椅上的身子，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夫，我想提一个关于具有妄想狂型人格的指挥官的假设性问题——假设他做了以下的事情：遭到炮火袭击时不知所措惊呆了，于是逃跑了；他损坏了公物却百般抵赖；他伪造官方记录；他敲诈下属的钱财；他小题大做滥施惩罚。他是不是丧失了指挥能力？”

&esp;&esp;在全体审判员的注目凝视下，伦丁等了很久之后说道：“这是一个不完整的问题。另一方面他圆满地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吗？”

&esp;&esp;“假设说他完成了。”

&esp;&esp;“嗯，那么，他——他不一定丧失了能力，对，他显然不很招人喜爱。这是你们军官的业务水平问题。如果你们还有别的人跟他一样有指挥能力，那么最好就用别的人。如果是在战场上，而且缺乏指挥人员，那么你们可能不得不用他。这是战争的另一种冒险。”

&esp;&esp;“伦丁大夫，作为专家证人，你会说应该恢复奎格少校对一艘美国海军舰艇的指挥权吗？”

&esp;&esp;“嗯，我——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那是人事局的事。这个人没有精神疾病。我反复讲过妄想狂型障碍，不管多轻微，都是一种使人心灵扭曲的疾病，使与其共事的人感到极其讨厌。在战争中你得将就使用。他没有丧失能力。”

&esp;&esp;“你愿意让你的儿子在奎格舰长的指挥下作战吗？”

&esp;&esp;伦丁很不高兴地看了军事检察官一眼。检察官一跃而起“反对，提问者要求的是个人情感的反应，而不是专家的意见。”

&esp;&esp;“我收回这个问题，”格林沃尔德说“谢谢你，伦丁大夫。辩护完毕。”

&esp;&esp;布莱克利上校说：“本庭希望澄清一点。”其他审判员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审判长。“大夫，可能有这种事吗——在压力下暂时丧失能力，不是完全崩溃？或者——嗯，我这么说吧。一个有小病的人并未丧失承受通常的指挥工作压力的能力。现在假设由于最严重的紧急情况这种压力增加了很多倍。工作效率会降低吗？会不会使人很容易变得头脑不清，惊慌失措，结果做出错误的判断呢？”

&esp;&esp;“嗯，有可能。极大的压力几乎使所有的人都那样，长官。”

&esp;&esp;“指挥官是不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esp;&esp;“是的，但是老实说，长官，他们也是人啦。”

&esp;&esp;“很好，大夫，谢谢你。”

&esp;&esp;查利重新直接讯问，并引导伦丁多次地以不同的方式断言奎格现在没有，以前也从未丧失过能力。这位医生是以带委屈的强调的语气讲这些话的，讲话时还常常侧过脸看一眼被告律师。

&esp;&esp;“伯德医生是我最后一名证人，长官。”查利对法庭说，随后传令兵便出去传唤第二位精神病医生。

&esp;&esp;“很好。”布莱克利说，看了看钟。这时是2点5分。进来的这位上尉身材极瘦长，一头黑发，肤色灰黄，五官轮廓分明而机灵，显得很年轻。他那深陷的大眼睛为棕黄色，目光十分锐利。眼神中露出狂热。他长得也相当漂亮。

&esp;&esp;在查利的讯问下，他肯定了伦丁医生所说的关于奎格的每一句话。他以轻快、清楚而又柔和的语气十分肯定地说奎格现在适合担任指挥，过去也从未不适合过。查利问：“马尼拉医生同意你和伦丁医生的看法吗？”

&esp;&esp;“他同意。”

&esp;&esp;查利停顿了一会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