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第1/7 页)
</dt>
&esp;&esp;55
&esp;&esp;牛排煎焦了。
&esp;&esp;我们坐在客厅里一张临时铺上台布的桌子旁,吃着色拉、火腿和花式面包,那种长棍白面包,喝玫瑰红葡萄酒。电视里播放的第一次晚间新闻我们也错过了。昂热拉开着大电视机,但没有声音。饭后我帮着把一切都收拾回厨房。昂热拉认为,我们还能再喝下一瓶香槟。我们喝得非常慢,我给昂热拉讲我的工作。她告诉我,赫尔曼之死和基尔伍德的被杀虽然成了全城人的话题,戛纳云集着律师、外国警官和不知哪个部的高级官员,但对外却尽量淡化这件事。她介绍我在特拉博家相遇的那些人都还在这里。昂热拉说,她听说,他们经常单独或一起约会泽贝格。昂热拉收到了新的订单。我们走进她的画室,她骄傲地指给我看,她多么勤奋。
&esp;&esp;又到客厅后,她说:“罗伯特,我有个打算。今天我还想做它。现在我真的想做它。”
&esp;&esp;“什么?”
&esp;&esp;“我属于你。你属于我。你有权知道我过的是一种什么生活。”
&esp;&esp;“安静。”
&esp;&esp;“不,我不想安静。我的生活中当然有过别的男人。”
&esp;&esp;“当然。请别讲,昂热拉!”
&esp;&esp;“让我讲!没有人像你,这我不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当你头一回走进这儿来时,我就知道了。”
&esp;&esp;“穿着裁剪很糟的西服,筋疲力尽,垂头丧气。”
&esp;&esp;“是的,”昂热拉说“所有这一切,罗伯特,所有这一切。我知道:这是那个我会爱上的男人,爱得胜过前面任何人。因此,我不想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在在这个下午之后不想有。不是大批的男人,我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我当然也不是尼姑。我全讲给你听。”
&esp;&esp;“不,”我说“你什么也别对我讲。你生命中的过去,我不感兴趣。我不想知道。那没有意义。咱们那时候相互不认识啊。我们不懂我们有一天会相识。从前的一切,统统不算数。忘记它吧。”
&esp;&esp;她良久无语,注视着我,她的嘴唇在颤抖。
&esp;&esp;“哎呀,罗伯特,”她说“罗伯特从没有,从没有,我从没有想过我能这样爱。”
&esp;&esp;“我也没想过。”
&esp;&esp;“你教会了我这样爱,”昂热拉说“因此我要感谢你。”她坐到我的膝上,摩挲着我的脸,抚摸我的头发。
&esp;&esp;“我也一样。”我说。
&esp;&esp;“什么也不能再分开我们。”
&esp;&esp;“对,昂热拉,什么也不能。”
&esp;&esp;“只有只有那件事。”她结结巴巴地说。
&esp;&esp;这又是我们俩今天都已经想到过一次的死亡,它又来了。
&esp;&esp;“安静。”我请求道。
&esp;&esp;可是她不肯安静。
&esp;&esp;“如果如果咱们有一个必须走,那么另一个很快就会跟上,对不对?因为没有了另一位,咱们当中谁也不能再活。是这样吗,罗伯特?”
&esp;&esp;“是的,昂热拉,是这样。”
&esp;&esp;她站起来,走向一本书,它放在一张小桌子上。我在我的报告一开始写到过,我忘记了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一个美国人,这我知道,因为昂热拉告诉过我。她继续讲:“这是那些诗的德文译本。我发现了一首,最近几天我一遍又一遍地读它。”她坐到沙发上,戴上她的斯特拉斯眼镜,一丝不挂,只戴着眼镜和钻石耳环,朗读这首诗:“摆脱了疯狂的生活欲望,摆脱了恐惧和希望,感谢上帝——不管你的上帝是谁:每个生命都有一个结束。没有哪个死者能够回返,最疲惫的河流也终有一天能找到通向大海的路途。”
&esp;&esp;她取下眼镜,放下书。
&esp;&esp;我说;“你为什么读这种东西,昂热拉?为什么?”
&esp;&esp;“安静,”她说“安静,亲爱的。因为我现在想生活,非常想生活!就为了这。因此我当然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