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第4/9 页)
惯了那白色、那亮堂。我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穿着衣服,只是没有鞋。一位高个子男人坐在床边,观察着我。他的脸宽宽的,波浪形黑发。他的脸酷似一个画家、一个诗人。他大概有五十岁。
&esp;&esp;“好了。”他说。
&esp;&esp;“您是谁?”
&esp;&esp;“我是儒贝尔大夫。您这是在布洛赛医院。”
&esp;&esp;“在一家医院里?”
&esp;&esp;“对,卢卡斯先生。”
&esp;&esp;“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esp;&esp;“送您来的那位先生对我讲的。”
&esp;&esp;“迪尔曼先生吗?”
&esp;&esp;“对。他等了一会儿就开车走了。他必须去赴一个约会。他会再打电话来。您在他的车子里”
&esp;&esp;“是的。”我望着儒贝尔“现在几点了?”
&esp;&esp;“晚上九点,先生。您昏迷了一段时间。您被送来后,我给您注射了一针。对付对付那发作。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对不对?”
&esp;&esp;“一切。”
&esp;&esp;“您认为您能站起来吗?”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您试试。”
&esp;&esp;我试了试。好像我脚里从没疼过似的,好像我从没发过心脏病似的。儒贝尔大夫微笑地望着我。他也站起来了。
&esp;&esp;“这太好了!”
&esp;&esp;“对,”我说“太好了。”
&esp;&esp;“卢卡斯先生,这可不是您头一回发生这种事。”
&esp;&esp;我迟疑。
&esp;&esp;“您别担心,我保证保密。”
&esp;&esp;对这位医生我马上就有了信任。
&esp;&esp;“不,不是头一回。”我说,然后向他讲起前几次的发作,贝茨大夫所做的检查,都讲得很简单。“杜塞尔多夫的医生说,我患的是间歇性跛足。”
&esp;&esp;“这是对的,”德贝尔说“而且心脏也有病。我看了他开给您的药。当我们抬您上来时,药盒子从您的袋子里掉了出来。今天是一次特别严重的发作。”
&esp;&esp;“最严重的,大夫。”我说“现在我该怎么做?病情恶化了吗?”
&esp;&esp;“我不清楚,那位德国医生给您检查时它有多严重。您近来老是激动不安吗?”
&esp;&esp;“是的,”我说“很多。我也吸了烟,因为您肯定也想知道这个。我工作很多,来回奔波。我还得继续工作下去。我现在不能垮下来。还有大夫,我发生的这些事请别让任何人知道!任何人!也别让送我来的迪尔曼先生知道。”
&esp;&esp;“我对您讲过,我答应保守秘密。没有您的明确允许,不会有哪个第三者从我这儿了解到什么。”
&esp;&esp;我深吸一口气。
&esp;&esp;“那我有个请求。”
&esp;&esp;“什么事?”
&esp;&esp;“您能不能为我检查一下我的脚和我的心脏,告诉我,它们怎样——马上就查?”
&esp;&esp;“我正想建议您这么做。”他说。
&esp;&esp;“您肯定也会告诉我真相,儒贝尔大夫。”
&esp;&esp;“您跟我来。”他说。
&esp;&esp;他带我穿过医院,来到不同的科室,做心电图和一系列其它检查。他亲自非常仔细地检查了心脏,尤其是脚。我注意到,他测了两只脚上的脉搏。一小时后检查完毕。我们走进他的房间,那里面除了一张堆满纸的办公桌和满满的橱柜,只有两张沙发椅和一张床,值夜班时他可能就睡在那上面。我坐下。
&esp;&esp;“怎么样?”
&esp;&esp;“您想知道真相,卢卡斯先生?”
&esp;&esp;“是的,当然。”
&esp;&esp;“全部真相?”
&esp;&esp;“就是!”“您也肯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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