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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我们作介绍。

&esp;&esp;“罗伯特，这是尼古拉。尼古拉，这是我未来的丈夫。”

&esp;&esp;“我已经听说您要结婚了，黛尔菲娅夫人。”老板说。他穿着一件脖子处敞开的白衬衫，衣袖上挽，系着一条红围裙。他身上什么都大，双手，胳膊，头，脸，眼睛，嘴。

&esp;&esp;“您从谁那儿听说的？”昂热拉问。

&esp;&esp;“我记不得听谁说的了。我们这儿只是个村庄，是不是？卢卡斯先生，我衷心祝福您。”

&esp;&esp;“谢谢，尼古拉先生。”

&esp;&esp;“不是先生。是尼古拉。我的朋友们只叫我尼古拉。黛尔菲娅夫人爱您。她叫我尼古拉，因为我们是朋友。因此咱们也是朋友，先生。”他领我们到一个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桌上铺着一块红色的亚麻布台布，台布上有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玫瑰。一只烛台里燃着三支蜡烛，店里的所有桌子上都是这样。这里凉爽宜人。

&esp;&esp;“您瞧，尼古拉。”昂热拉说，让店老板看结婚戒指。

&esp;&esp;“啊。”尼古拉说。

&esp;&esp;昂热拉摸摸我的脸。我的脚不疼了。

&esp;&esp;“我拿喝的去。”尼古拉说“不要拒绝，先生。想喝什么？葡萄酒？香槟？”

&esp;&esp;“香槟。”昂热拉说。

&esp;&esp;“您还是吃遍园子吗，黛尔菲娅夫人？”尼古拉说“一如往常？”

&esp;&esp;“对，一切照旧。”昂热拉说“尼古拉是位出色的厨师。你看见那边的炉子吗？”

&esp;&esp;那边，从一个角落里突出来，立着一个巨大的敞开的半球形炉子，里面烈火熊熊。

&esp;&esp;“尼古拉在那儿烤肉，”昂热拉说“肉好吃得很。他也在那炉子里做一种可口的苹果饼。你两样都得尝尝。”

&esp;&esp;“行，”我说“我很想。”

&esp;&esp;“您的肉想怎么烤，先生？不老不嫩？”尼古拉问。

&esp;&esp;“不老不嫩，行。”我说。

&esp;&esp;“我马上拿香槟来，”这位开心的巨人说完拍了拍我的肩“先生，您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esp;&esp;“我懂。”我说。

&esp;&esp;他走了。

&esp;&esp;“什么叫吃遍园子？”我问。

&esp;&esp;“这你马上就会看到。”昂热拉说“我给你看一样新鲜事。我爱你，罗伯特。”

&esp;&esp;我看到，尼古拉走到了一个石头砌的酒吧后面，把唱片放到一台唱机上。紧接着响起了一把小提琴跟大乐队合奏的甜美音乐。

&esp;&esp;“尼古拉的岳父是法国一位很有名的小提琴家。他叫格拉帕利。”昂热拉说“他演奏得很出色吧？”

&esp;&esp;我点头。

&esp;&esp;“你知道，尼古拉是罗马尼亚人。我听出了他讲话总还是带有很重的口音。而他，我相信，从一九五五年起就来法国了。”

&esp;&esp;我的眼睛习惯了烛光。我看到，其他客人衣着朴素，都没有注意我们。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进酒店，直接朝我们的桌子走过来。我认出了那个男人。那是布洛赛医院的儒贝尔大夫。儒贝尔大夫晚上有空时为什么不能来“黄金时代”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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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也认出我来了。

&esp;&esp;他愣怔了一会儿。我看到，昂热拉觉察了这一愣怔。现在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站起来。大夫和他的女伴，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走到我们桌旁。

&esp;&esp;“晚上好，儒贝尔大夫。”我说。

&esp;&esp;“晚上好，卢卡斯先生。”

&esp;&esp;我介绍。

&esp;&esp;那女人是儒贝尔的妻子。我向她和昂热拉解释：“儒贝尔大夫昨天帮助了我。”

&esp;&esp;“在哪儿？”昂热拉问。她的眼睛吓得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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