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第3/8 页)
别离奇,与我们想的大相径庭)。
&esp;&esp;冈比拉立老爷给他和儿子的火枪上好火药。晚上,到了十一点三刻,他叫了法彼沃,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二楼大阳台上,正好躲在艾蕾的窗下。他们有石栏杆作掩护,整个身子都可避开外面火枪的射击。子夜的钟声响了。父子俩清楚地听到宫殿对面沿街的树下发出轻微响动。但艾蕾的窗户没有亮灯,这让他们很惊异。姑娘自爱上尤拉以来,一改欢蹦乱跳的天真性格。她知道,稍一大意,将危及她情人的性命。她父亲这样有权势的老爷杀死了尤拉这样的穷人,只要到那不勒斯去避上三个月。他罗马的朋友会出面调停,最终给圣母祭坛捐献一盏值几百个埃居的时髦的灯便可了事。
&esp;&esp;原来,吃早饭时,艾蕾从父亲的脸上,看出他在为一件大事生气。从父亲偷偷打量她的神色,她感觉到父亲生气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她立即到父亲卧室,往挂在他床旁的五把火枪木托上撒了一些灰。接着又在他的匕首和剑上撒了薄薄一层灰。整整一天,她楼上楼下跑个没停,她时不时地跑到窗前,想碰巧看到尤拉,示意他晚上不要来。殊不知,可怜的小伙子遭她父亲斥骂,蒙受奇耻大辱,哪里还会白天在阿尔巴罗露面。她唯一的办法是去教堂望弥撒,想在那里遇上他。艾蕾的母亲痛爱女儿,不忍拒绝她,一天之中陪女儿去了三次。可艾蕾却没见到尤拉。她沮丧极了。晚上她去察看父亲的武器,发现两条火枪已经上了膛,几乎所有的匕首和剑都动过了。她该怎么办呀!她真愁死了。为了排忧,她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晚上十点,她回到自己卧室,锁了通往母亲那套房间前厅的门,然后靠着窗户躺在地上,避免外面的人看见。她听见报时的钟声,心里忐忑不安。原来,她常埋怨自己与尤拉好得太快,因为这会使他瞧不起,现在却顾不上这一点了。对小伙子来说,这一天他的进展比半年的努力还要快。艾蕾思量:“撒谎有什么用?难道我不是真心爱他?”
&esp;&esp;到十一点半钟,艾蕾清楚地看到父亲和哥哥埋伏到了她窗下的石砌大阳台上。嘉布遣会修道院敲响了子夜钟声过后两分钟,她清晰地听到了情人的脚步声,他来到橡树底下停住了。她高兴地发现父亲和哥哥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只有捏着一把汗的情人才能听出这种轻微的声音。
&esp;&esp;她想:“现在他们要杀死我了。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今晚的信落到他们手里。不然,他们会长期迫害可怜的尤拉的。”她划了一个十字,然后一只手抓住窗户铁栏杆,尽力把身体伸到外边往街上看。不到一会儿,如往常一样,系在苇竿上的花束送到了她手上。可在她匆忙将花从竿子上扯下时,竿子碰到了石头阳台上。这时传来了两声枪响,接着是一片沉静。哥哥法彼沃在黑夜里弄不清什么事情,以为碰得阳台作响的是根绳子,尤拉借助绳子从妹妹的卧室里滑下来,便朝窗栏杆放了一枪。第二天,她在铁栏杆上找到了弹痕。冈比拉立老爷则朝街上放了一枪,因为尤拉扶住要倒的竿子时发出了响声。至于尤拉,他听到头顶上方有响动,便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躲到了阳台底下。法彼沃很快又给火枪装了弹,与父亲说了一句话,便跑进花园里,悄悄地打开一张临街的小门,蹑手蹑脚地跑出去,打量在阳台下走动的人们。尤拉这天晚上有人陪着。此时他距法彼沃只二十步远,紧靠在一棵树上。艾蕾俯在窗栏杆上,为情人急得浑身颤抖。她马上高声地与哥哥谈话,问他是否杀死了小偷。
&esp;&esp;他在街上对她喊道:“还是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他大步四处走着,接着说“你就等着哭吧!我要杀死敢爬你窗户的无赖。”
&esp;&esp;这话刚落音,母亲就来敲艾蕾的门了。她连忙去开门,说她怎么稀里糊涂把这门都闩了。
&esp;&esp;母亲对她说:“你别跟我玩花招,我的心肝。你父亲发火了,说不定要杀了你。你快与我一块躺到我床上去。你要有什么信,就给我藏起来。”
&esp;&esp;艾蕾说:“那里一束花,信就藏在花里面。”
&esp;&esp;母女刚上床,冈比拉立老爷就进了妻子房里。他刚搜查了祈祷室,把东西都翻乱了。艾蕾吃惊地发现父亲的脸色像死人般惨白。他行动从容,像是下了决心。艾蕾心想:“我活不成了!”
&esp;&esp;“我们有儿女的人真幸运啊。”父亲经过母亲床边,往女儿卧室走去时说。他气得浑身战栗,却装得很镇静的样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