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4 页)

小时之后就冒出来了。李济运凑上去点烟，反倒看不清刘星明的胡子。他退回到沙发上坐下，却见刘星明的脸色，由白天的青，变成了晚上的黑。真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啊！气氛有些压抑，李济运便暗自幽默。两人坐到深夜，说的话多是些感叹。刘星明没有问另外那个刘星明，李济运也懒得提及了。他心里却有些摸不准，刘星明难道不中意新的差配？

&esp;&esp;李济运回家悄悄开了门，怕吵了老婆孩子。开门一看，老婆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洗了澡出来，却见老婆在扶墙上的画。那画是几年前他的一个朋友送的，据说出自一位高僧之手。不知道值不值钱，他却很珍爱。那是一幅油画，深蓝色的花瓶，插着一束粉红玫瑰。玫瑰正在怒放，像罩着一层薄雾。构图有些像凡？高的名画向日葵，只是格调不是那种明快的太阳色，而是安静祥和的蓝色。插瓶却是歪斜着，将倾欲倾的样子，叫人颇为费解。李济运经常注视这幅画，那花瓶好像马上就要碎落一地，忍不住要伸手去扶一把。可是，扶正了花瓶，画框歪了；扶正了画框，花瓶又歪了。舒瑾很不喜欢这幅画，只因李济运说这是高僧加持过的，她才有所顾忌。不然，早被她取下了。

&esp;&esp;“不用扶，扶不正的。”李济运说。

&esp;&esp;舒瑾说：“这不正了吗？”

&esp;&esp;李济运笑笑，说：“你是扶正了，可看上去仍是歪的。不信你来看看，你瞪着它望，望久了你会觉得画框也歪了。”

&esp;&esp;“可它就是正的，画框是正的。”舒瑾说。

&esp;&esp;“可能是错觉吧，因为瓶子是歪的。”李济运叫老婆别空费心思了。

&esp;&esp;他总觉得这幅画里藏着某种玄机。它画的是一个瞬间吗？瓶子倒下去马上就碎了。或者，它画的正如古人所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sp;&esp;第10节：笑床与哑床(1)

&esp;&esp;笑床与哑床

&esp;&esp;“睡吧，别发呆了！”舒瑾站起来往卧室里去。

&esp;&esp;李济运没有说出自己的胡思乱想，说了舒瑾会当他是神经病。他望着舒瑾消失在门里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是个怪人。凡事喜欢琢磨，尽是些刁钻古怪的心思。他对刘星明络腮胡子和脸色的观察，要是细细说给别人听，他就很叫人可怕了。

&esp;&esp;李济运上床躺下，舒瑾把手放在他小腹处。他明白她的意思，侧了身子搂着她。她的手又往下挪，慢慢的就握住了。他俩夫妻这么多年了，做这事仍是很含蓄。谁有了那意思，嘴上不说，只做动作。

&esp;&esp;舒瑾轻轻地说：“床讨厌，太响了，太响了。”

&esp;&esp;李济运本来全神贯注，脑子里云蒸霞蔚。可听老婆说到床响，那响声就有些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舒瑾就松驰下来，说：“你笑我吧？”

&esp;&esp;李济运说：“我笑床哩！”

&esp;&esp;“床好笑？”

&esp;&esp;“这么响，吱咿吱咿像老猫叫。”李济运说。

&esp;&esp;舒瑾突然没了兴致，任李济运潦草完事。李济运说：“这床质量太差了。”

&esp;&esp;“买的床不都这样？”舒瑾说。

&esp;&esp;李济运说：“我看到过一个报道，胖妻撒娇，压死丈夫，说德国有个女的很胖，撒娇往她男人身上一坐，卡在沙发里起不来了，结果把丈夫活活压死了。”

&esp;&esp;舒瑾笑道：“我不相信有这种事。”

&esp;&esp;李济运说：“我是相信。你知道为什么会压死人吗？人家沙发质量太好了。要是中国的沙发，最多坐得沙发散架，也不会把人压死。”

&esp;&esp;舒瑾说：“那技术做架床，肯定不响。”

&esp;&esp;李济运说：“我们今后自己做架床，不让它响。”

&esp;&esp;舒瑾呵呵地笑，说：“叫它哑床。”

&esp;&esp;“什么床？”李济运问。

&esp;&esp;舒瑾说：“没声音的床，哑巴床。”

&esp;&esp;“哑床？”李济运大笑“老婆，做ài可以开发智力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