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泉州(第2/3 页)
esp;&esp;祁夙牢牢牵着我的手,对我说:“你的母亲实际上是罪臣林肃之女,周皇为了她的安危,只得将她送出宫去,且将你的身世也保密。”他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一时半刻我倒也讲不完。”
&esp;&esp;我们一行四人跟着祁夙在这偌大的青凰山里转悠,走得眼睛发花,冷汗津津。
&esp;&esp;祁夙注意到我的虚弱,自责道:“都怪我忘了你的身体不济,来,我背你。”
&esp;&esp;我想了想,若是推脱下去,我恐怕等下真的昏倒了,于是点点头,被祁夙背起。
&esp;&esp;没想到看着瘦弱的人却有这样宽阔的脊背,我感到很安心。
&esp;&esp;又走了一段时间,高大的树木分开,视野豁然开朗起来。
&esp;&esp;我们终于来到一间草屋,屋子后面是一座青冢,但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烟了。
&esp;&esp;祁夙轻轻推开草屋的门,一阵灰尘洒下来,我们咳嗽几声,挥了挥衣袖。
&esp;&esp;“周皇死后,这里果然是没人来了。”祁夙叹息一声。
&esp;&esp;我道:“你认得我父亲?”
&esp;&esp;祁夙点头:“认得,你忘了我们之前的故旧事情。”话音顿了顿,又对我说:“他是个明君,但手下明臣却太少。”
&esp;&esp;我沉默,并不是我多难过,而是因为我根本想不起来这些。
&esp;&esp;“去吧,和你的母亲说说话,你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
&esp;&esp;我点点头,拿上一壶薄酒,往屋后去。
&esp;&esp;至今青冢埋香骨,一片山茶湿冷红。
&esp;&esp;祭拜的酒水似乎有些寡淡,但祁夙告诉我,我之前祭拜母亲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唯独会带着这个名唤珍珠红的酒。
&esp;&esp;青石的墓碑,我跪在地上,抬眼看到爱妻二字,眼角已经湿润。
&esp;&esp;祁夙跪在我的身后,淡声道:“这是周皇亲手所刻,你的母亲虽一辈子流落民间不得入宫,但却得到了周皇一颗完完整整的真心。”
&esp;&esp;我将一杯酒洒在地上,渗进土壤里,浓郁的酒香淡淡的飘散。
&esp;&esp;“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保护不了我的母亲,连一个正经的身份也给不了她。”我冷笑一声:“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我的母亲比不得他的天下罢了。”
&esp;&esp;身后安静许久,就在我以为祁夙哑口无言的时候,他却又道:“你这番说辞,与当日的一般无二。”原来失忆之前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esp;&esp;我跪在地上,一丝记忆漫进我的脑海。
&esp;&esp;记忆中的我,俯身拜下。
&esp;&esp;“阿娘,平珺嫁了人,他是这世上最英勇的君王,是人中之龙。”原来我曾这样称赞过褚钰啊。
&esp;&esp;我正回忆着,却不料危险凭空而来。
&esp;&esp;咻——
&esp;&esp;祁夙忽然猛地将我一扑,他闷哼一声,我听得真切。
&esp;&esp;我回过头来,见他身上插着一根羽箭,扎在他的肩胛。
&esp;&esp;“你怎么样?”我慌张的问他。
&esp;&esp;祁夙摇摇头,额间冷汗直冒:“不妨事。”
&esp;&esp;我抬眼看去,只见褚钰右手拿着弓,身后跟着一个持箭筒的侍卫,并着十余个侍卫,一身玄衣衬得他整个人都异常的冷酷无情。
&esp;&esp;“咱们能跑吗?”我抿抿唇角,问刚刚赶过来的阿荆。
&esp;&esp;阿荆沉着眼色,对我低声道:“夫人,您不妨看看周遭的树。”
&esp;&esp;我狐疑的顺着他的话看向周围的树,发现那上面皆蹲着人,手里拿着弓箭,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若是反抗,今日就会被射成筛子了。
&esp;&esp;一想到这里是我母亲的坟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esp;&esp;“都给我滚出去!什么地方,敢这样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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