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地狱老师(第3/4 页)

&esp;&esp;白小舟想起外公酿的酒，去年秋天收的桂花、前年冬天收的松针上的雪，酿出的桂花酒清雅香甜，她从小就把那清澈的琥珀色液体当饮料喝。

&esp;&esp;“龙老师，给我讲讲我外公年轻时的事吧。”

&esp;&esp;“你想听什么？”

&esp;&esp;“什么都行。”

&esp;&esp;“他们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热血啊。”龙初夏一边吃烧烤一边说“那年我师傅受人之托，到缅甸去收翡翠，到了平日常去的那个村庄，却见整个村庄都被烧成了灰烬，地上零星地躺着几具尸体，其中一个是他的故交，往日他都是跟这位老大爷收翡翠原石。老大爷下半身被烧焦了，当时还没有死透，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师傅，日军在山上建了一个基地，不许他们上山采石，还说要雇他们去做事，他们知道日本人不可信，自然不愿意去，日军就烧了他们的村庄，将村民都带走了。他求我师傅，一定要帮他把孙女救回来，他愿意用家传的一块翡翠作酬谢，并告诉他那块翡翠就埋在他家后院的井里。我师傅大发雷霆，誓要报仇。山路走到一半，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大石上，嘴里叼了一根野草，悠闲地晒太阳。”

&esp;&esp;白小舟立刻插嘴道：“那个人一定是我外公。”

&esp;&esp;“没错，那就是你外公。之前我师傅和你外公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也是厉害角色，手一拱，说：‘卫兄莫非也是去救人的？’你外公说：‘不是，我是来帮朋友的。’二人也没有多话，直接杀到山上，原来那是一个细菌战研究基地，村民都是被拉去做实验品的。二人红了眼，然后对着日本人便是一通‘杀、杀、杀’。至于是怎么杀的，细节欠奉，总之是大闹了一场，将那研究基地掀了个天翻地覆，镇守基地的一小股日军被消灭。村民是救出来了，但村子也不能再住人，只能安置在别处。我师傅将老大爷的翡翠拿到国内卖了个好价钱，说要分你外公一部分当酬谢。你外公拍案而起，大骂我师傅，说他把我师父当朋友，我师傅却拿他当趁火打劫的卑鄙小人。我师傅大笑，说没有看错他，与他豪饮三百杯，大醉三日，醒来之后你外公已经走了，留下字条说有缘自会再见。我师傅将卖翡翠得来的钱给了老大爷的孙女，让他们村庄得以度日。自那以后，我师傅和你外公，便成了刎颈之交。”

&esp;&esp;“原来我外公年轻时脾气那么古怪。”白小舟有些不敢相信，龙初夏讲故事讲得口干舌燥，将瓶子里的酒一口喝完：“你印象里的外公是什么样子？”

&esp;&esp;“外公很慈爱，但话很少，我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心事，每当月圆的时候就喜欢对着圆月发呆。”

&esp;&esp;龙初夏一脸惊诧：“我师傅也常对着月亮发呆。我还在想他是不是暗恋嫦娥呢。”

&esp;&esp;“外公年轻的时候一定有什么遗憾。”

&esp;&esp;“是啊。”龙初夏若有所思“还是很深很深的遗憾。为了女人？小舟，你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定很漂亮吧？”

&esp;&esp;白小舟看着杯中的酒：“不知道，外公说她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

&esp;&esp;“不要伤心，来，尽管喝。”龙初夏拍着胸脯“今天我请客。”

&esp;&esp;“龙老师请客，真是难得。”

&esp;&esp;这声音很熟悉，白小舟惊诧地看着信步走来的年轻男人：“你，你，你不是”

&esp;&esp;“白同学，又见面了。”年轻男人笑得很有绅士风度，龙初夏高兴地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愁没人付钱。”

&esp;&esp;“你不是说你请客吗？”

&esp;&esp;“我忘带钱包了。”

&esp;&esp;“”“等等！”白小舟说“那天是你救了我？”

&esp;&esp;“没错，是我。”

&esp;&esp;“那只猫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esp;&esp;“忘了介绍。”龙初夏说“他就是朱翊凯，想必你已经听过他的名字了。”

&esp;&esp;“猫通常不轻易认主，一旦认主就永远不会改变。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猫是冥司的守护者，诸鬼的统帅。它可以守护自己的主人，只要有它在，鬼差是不敢进屋的。不过，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