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该去戏台唱戏(第1/2 页)
信笺上是气骨潇逸的一笔小楷,正是上一世让惜云翘首以盼的高玉书亲笔。
“云妹亲启:快雪时晴,佳想安善。自与妹一别,吾肝肠寸断。每至月明时分,孤影难眠。怀想往昔时光不觉伤怀,顿觉余生寂寥索然。今日午时一刻,城东水云轩桂影阁,谨具花酌,奉扳清赏。至期,千乞云妹过临一叙,以慰相思之苦。玉书上。”
都说字如其人,她若不是死过一次,也不相信能写出这笔字的玉面郎君居然是个包藏祸心的伪君子。
“小姐,您还是别去了。他们一定没安好心。”寒霜从她手中拿过那封信,“奴婢把它烧了吧。万一落到将军手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慢着!”惜云若有所思,把那张信笺塞回信封,又拿出一张纸刷刷写了一行字,和信封一起压在镇纸下。
午时一到,她就和寒霜坐马车赴约了。寒霜心神不宁地不停念叨:“小姐,这样行吗?他信上写的全是假的,万一今日他要害您可怎么办?”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如何?他无非是想从我这儿打探将军的消息,让我们夫妻失和。我还正想问他一些事呢?你到时候守在外面,若有不对立刻叫帮手上来。”
高玉书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若是真打起来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她今日还特意叫了两个将军府的护院跟在马车后面。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怎么可能还会掉进他的陷阱?
水云轩二楼桂影阁内,高玉书虚位已待。
尽管惜云对他早已死心,可是一推开门还是心中一阵刺痛。
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眉如墨画,一双似嗔非嗔的含情目,就像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让她上辈子一见就心生幽怨,恨不得和他私奔而去。
可她今日只觉得讽刺和难过。五年前突逢父母双亡,是高玉书陪她走出那段最阴暗的日子,她以为他就是此生的命定之人,没料到他一直在骗她。
他不该去做兵部侍郎,应该去水云轩一楼戏台唱戏才是。
“惜云,你真的来了?”高玉书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拉住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是我的错。我当日就该拼死上谏,阻止陛下赐婚。让我眼睁睁地看你嫁给谢珩那个纨绔子弟,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高玉书痛心疾首,似乎眼泪下一刻就要流下来。惜云静静地看他表演,知道他下一步就要劝说她想尽办法让她配合他们对付谢珩,时刻盯着他的动向,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这样她便可以摆脱谢家了。
果然,高玉书连哄带骗地把计划和盘托出。惜云沉吟片刻:“你说的要从长计议。我回去再细细琢磨,过几日再答复你。不过我如今身在后院,如何与你联络?”
高玉书微微一笑:“此事不急。正好我明日有公差要去定州,到时候正好与你大伯父一同回京,不过四五天时日。你大伯父回府必定会摆接风宴,他没有赶上你的婚礼,一定会下帖子请你回娘家一叙。我们就在上官府见面吧。”
惜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就是这个月,上官清回京不久,定州牧场发生百匹军马盗窃案。定州牧场是为前线虎翼军供应军马的基地,此事非同小可,陛下派了钦差前去调查。定州牧场的监事在严刑拷打下招认军马是由谢珩亲自手书批文运往北境,然后由一支乔装的虎翼军亲自押送到蓟县,偷偷以一万两白银卖给马商的。
陛下震怒,当庭杖责谢珩一百棍,罚银一年,暂停军职在府中禁闭一个月反省。若不是永康侯拖着病躯入宫求情,恐怕谢珩的大将军之位都不保。
高玉书明日去定州,上官清也在那儿,军马盗窃案和他们脱不了干系。陛下可能就是从这一次开始对谢珩生了嫌恶之心,日后通敌案发,才毫不留情地将谢珩斩杀于城外。这一次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好,那就等大伯父回来再说。这几日我也不便出门。”惜云说,“明日就是五日沐浴的最后一天,谢老夫人要带谢珩进宫谢恩,老夫人还想向陛下多讨几日假,说想让他在家中多陪我几日。”
听到最后一句,高玉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多少有些酸溜溜的。这么绝色的美人儿,这么多年他都没碰过,如今倒是便宜谢珩了。
“谢珩此人风流浪荡,行事乖张,你在他府上,万事要当心啊。”
高玉书深情款款,看着她瓷白的脸庞和盈盈如水的双眸,只觉得她比成亲前又美了几分,心中既惋惜又怀念,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