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有艺术细胞的蛇(第1/2 页)
止渊两手抓紧被角,目光不再停留上空的无尽黑暗,而是转头看向她的那个方向。
啰嗦又心善,他吗?
他的思想认知里,只知道啰嗦不是好词,那些治病的老爷爷老太太常有用啰嗦来形容伴侣,她又夸他心善……
那,意思也是好的吧?
她听他陈述那些错事,也未有介怀,客观分析她的见解,旁人听见,也会是这样吗?
不会的。
好人厌恶他,恶人他融不进去,她会这么说,也仅仅是她一人的观点而已。
一个人,也可以。
“谢谢。”止渊手指捏皱被子边缘,半边脸由被子掩盖,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安静又含着试探,注视她在的床榻那边。
……损他还能被道谢?这个大夫比她想象中还缺心眼。
宁烟在过往人生中,遇见过无数男人,如齐灿风流温和,又如严昼傲娇贤惠,还有元卿端架子难搞,亦或者魔尊装的那副绿茶模样……
他们千姿百态,姿色上各有春秋,却无一人能纯稚到这种程度。
这位大夫,她原以为是缺心眼,现在想来,他就是太纯了。
纯粹的善人,怎么会做出他嘴里的那些事呢?
宁烟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她能感受到他在对他说那些话时,情绪是难过沉闷的,那些细枝末节,她就别问了。
两人交谈以止渊道谢为结尾,宁烟是真睡不着,在榻上翻来滚去,仍然精神抖擞。
她想趁着大夫睡着悄悄跑到外面修炼系统给她的功法,当务之急是锻体强化自身,等了好久,他气息也不像睡着的样子。
“大夫,你睡了吗?”
没等到他回答,她伸出一只脚到被子外,正要起身,他就询问道:“你要如厕吗?”
“不,我就是……睡不着。”
宁烟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眼睛习惯性看向她对话的人,却只有一片空洞的漆黑。
大抵是氛围铺垫到位了,情绪低落之余,她又感觉缺了点什么。
“大夫,你会弹琴或者吹笛子吗?我想听曲子睡觉。”
仙侠世界,比较有名的乐器之类的,她只能联想到这两类。
止渊并不觉得她多事,缓声道:“我没有学过这两种乐器,我只会吹陶埙。”
“陶埙?好像听说过。”
“嗯,你听吗?”
“听。”
气氛都到这了,凑合凑合听吧,现在也就这条件了。
止渊行动很快,掀开被子,走到黑暗中,熟练翻找出一个藏在最深处的小盒子,手指抚上去,上面覆着一层薄灰。
很久没吹响过的乐器,再吹起来,会不会很难听?
她所在的那个地方,应该有很多人都会奏乐吧?对比之下,他的一点功夫估计不够看。
可他都答应她了,不能不守承诺。
盒子一开一关,一只小巧磨砂质地的陶埙握在止渊手里。
止渊回想着此前所看陶埙乐谱,手指有模有样的堵住孔洞,将陶埙气口处搁到唇边,奏响无边寂静。
陶埙是一门容错率很高的乐器,不只是它结构简单,吹奏起来好上手,更是它声音轻缓,独有一种本该属于黑夜寂寥之感。
它的声音,似烛火,又似寒风。掺着暖,又和着冷,加之他选的是一首节奏很慢很哀婉的曲子,曲子飘进耳朵里,宁烟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有种老婆孩子跟人跑了,妻离子散,自己一个人在老家守着几亩地的孤家寡人感。
惨,太惨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尤其现在还是冬天,她靠在床头,不止身子冷,心都跟着曲子一起冷了。
声音是能带动人的情绪因素之一,宁烟不想搞那么伤感,“大夫,换欢快些的曲子。”
止渊停了吹奏,不解道:“何为欢快的曲子?”
他不懂欢快和哀婉之分,从学习吹奏陶埙的时候,就一直是那几首曲子。
“随便换一首吧,别吹这首了。”
“好。”
话音刚落,止渊复又吹奏起来,新换的那首还不如之前的那首,已经不能称之为哀婉了,用凄惨悲凉来形容都不为过。
“停!”宁烟及时叫停。
止渊被打断也不生气,略显局促道:“我吹的不好听。抱歉。”
宁烟鼓励他,“你吹的很好听,真的,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正是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