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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洞里钻出来的感觉,“我……我以为你知道。”那几年她一趟趟地往西陵府上跑,难道不是因为她也一样钟情于他吗?
拂景转身往外去,一步也不肯多停留在这里,“我要回宫了,你不送我走,我自己走便是了。”
西陵客抬手想拉住她,却只揪住了她的衣角,“拂景,你怎么了?好不容易能离开那座牢笼,为什么你甘愿再往那里头钻呢?”
甩开他的手,她几近咆哮:“因为我的天地自那个谎言揭穿的那一日起便已是一座铺天盖地的牢笼,我这一生再逃不出去!”
“谎言?什么谎言?”西陵客即便再粗心,也从她伤到绝望的眼神中读出了些他一直忽略的东西,“跟我大哥突然战死有关是不是?”
他是个粗粗拉拉的汉子,没有那份细心,这些年为了保护好他的家人,他也不曾静下心来细想当年的一切。虽然明知道当年的事发生得太过突兀,让人不能不起疑。
“拂景,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你知道西陵家获罪的真正原因是吗?”
“不要逼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第八章 重振山河好时光
她没有走,不是不想,不是他不放,是她走不掉。
西北的风沙来得突然,一盏茶的工夫已让彼此即便面对面十步之远,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没有马车肯出行,她即便想靠着两条腿自己硬生生地走回去,也分不清回宫的方向。
只能这样安静地留在这座小镇里,靠在房里,望着窗外昏黄的天空。本是正午日头当空,可她眼中的一切都混沌不清。本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可她的心却早早的老态龙钟。
她不爱出这屋,西陵客将他大哥的画像和西陵家列位战功显赫的先祖们的画像一起挂遍了这栋宅院的各个屋宇。走在这府里,一不小心她就会看到西陵德大将军穿着那身戎装,英俊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以及眼中的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很多欲言又止的话不如不说,不如一辈子都不知道。偏有人不通晓这个道理,就想打听更多秘密。
见西陵客亲自拎了食盒进来,她便知道他又要重提旧话。她索性盯着窗外不看他,以为他会就这么识趣地走开。
只是,西陵客显然没有他大哥那细敏的心思。
他自食盒中取了酒菜逐一摆放好,挑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开场,“跟我说说你这些年在宫里都是怎么过的吧!”
“宫人在宫里能怎么过?”她好笑地反问他。
“你当真不想出宫嫁人?我知道,宫人过了二十五都会放出宫,任其婚配的。”他很认真地说着,别糊弄他不懂宫中规矩。
他懂,可不全懂,“我做青衣是先王钦定的,除了当今王上下旨,谁能更改?”
“你若愿意出宫,我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还你自由。”大不了答应罢月的同谋要求,客乡组织为她所用,只要能让她出宫。
他的一番深情换来的不过是她冷冷一笑,“别费那番心思了,我在宫里待得挺好,习惯了,哪里也不想去。”
“到底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让曾经笑容满面的拂景再也不会笑,只知道心灰意冷。”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他抑制不住心头的烦躁,摇晃着她的双肩,想把她的那些秘密、那些不快都从胸口摇出来。可岁月练就出的沉默却不是他轻易打得破的,她的漠然让他不知所措。
他的无助她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西陵客与她一样,都是被整起事件无辜卷入。幸运的是至今他仍不明真相,所以不觉得世事的残酷,可他不幸的地方也在此。
一个劲儿地为了西陵家奉献,一个劲儿地以他大哥为榜样,却不知将整个家族推入绝境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引以为榜样的大哥——西陵德大将军。
微微叹气,她拿起了饭碗扒着饭菜,久久后忽然出声:“不是不想出宫,只是宫外已没有我的家,除了留在宫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你可以留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里不是我的家,你知道,我已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其实他们都一样,要不然他也不会带着一帮名为“客乡”的黑衣人。到处都是客乡,没有一个家啊!
世事变化无常,罢月击败了素萦王后,做了革嫫的女主。因为遣风的关系,西陵家恢复赤袍,重掌昔日荣耀。
脱下黑衣,继承大将军衔,以一身赤袍示人的西陵客近来常笑容满面,好像天底下的喜事都掉到了他一人头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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