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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你……你这就走啊?喝……喝杯茶再……再走吧!”
她别过脸来瞧了他半天,自他手里夺过那壶酒直接灌了几大口。等最后一滴酒也滚进了她的喉中,她才又将酒壶塞回到他的怀里。看得西陵客一愣一愣的,半晌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却已走出了大门,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真小气!
拂景自西陵府里回去的当天,西陵客就请命去西南剿匪,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光景。
大半年的时间,除了战报频频,他再无半点消息,别说是西南那边的特产了,连封信都没给她去过。
他当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那她是不是也该断了所有的念想?
绣个花也能绣出这么些想法,她莫不是老了吧?拂景拾掇拾掇绣篮,不绣了,绣出这么多烦心事来。
她提着绣篮拎着裙裾往里头去,却听身后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她偏过头去,迎上一张胡子拉碴的熊脸。黑乎乎的,她几乎认不出他来,只是那双炯炯的眼让她想起了这么个将她遗忘许久的人。
见她半晌不做声,他倒急了,紧赶着喊道:“拂景——”她不会认不出他来了吧?也是,他这张脸……
“我——西陵客,我回来了,从西南边陲回来了。”
她转身向他走近,一步步、慢悠悠,终于近到他的跟前。抬起青葱细指,她冷不丁对着他脸上半寸长,还凝着血的口子……戳去。
“噢!痛!”
他惨叫一声,捂着脸微微向后仰,却不想避开她的碰触。她在身边,即使感觉是痛,也挺好的。
“你还知道痛啊?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心想战死边关呢!”她冷言冷语,连眼神都是冷的。
他低着头咕哝:“我总要做些对得起大将军封号的事。”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直接在战场上英勇到死不就完了吗?”她没好气,却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
多少年了,日日埋在静得像坟场的王宫之中,别说生气了,连半点活人该有的热乎气她都没了。她以为这一生她的情绪再不会为谁所波动,他却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旁,什么也没做,就让她时喜时忧。
她……越来越不像拂景了。
扭头往屋里去,她再不想同他说一个字。
“我立了战功,二闲王说会上报女主为我请赏。”
他的心太实诚,实在不适合为官领军。她说了不管他,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一句:“你已经是大将军了,还请什么赏,‘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没听过吗?”
“我不要任何封赏,只求女主放你出宫。”
他小声一句淡漠的话,倒把她震得站在原地不得动弹。蓦然转身,拂景好生奇怪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放我出宫做什么?离了这王宫,不做这青衣,我能做什么?我又住在哪里?”
“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西陵客说得再轻巧不过,“我们西陵家亏欠你的,我这辈子怕都还不上。”还她自由,是他为她做的第一步。
他这话来得突兀,拂景一时间尚且反应不过来。他做这些是代西陵德偿还亏欠她的青春?是这意思吧?
没理会她惊愕的眼神,西陵客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能还一点是一点吧!我会替你找个好人家的,你——放心。”
“我?我放心得很。”
立大功成大业,搞得自己混身是血,只为了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他还真是为她费心劳神啊!
抱歉,她还真不领他这个情!
一个白眼丢给他,她径直地往里去,“我对自己的前景放心得很,用不着你操心上火的。”
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瞅着她的背影发呆。他……他他他又做错什么了?
“宫人拂景为仙逝蒙氏景妃守灵多年,本主感念其忠贞,特赦其出宫,另厚恩指婚允予大将军西陵客为妻,择日婚配……”
拂景跪在地上,看着宣旨的内官嘴巴一张一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关在宫中多年,忽然之间她可以出宫,而且还直接指给了西陵客为妻,一昔之间她的命运全扭了轨迹。
脑子里头一个闪出的念头便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拒婚断是不可能的,忽然之间多了她这么个媳妇,他会不会怄得想逃回西南边陲,战死沙场了事?
她等着,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等来等去,他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提亲!
二闲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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