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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人讲:这场攻城血战是自1861年(清咸丰十一年)9月,捻军攻破沂蒙县城旋被清将僧格林亲统诸军复又夺回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战事。在一百多年前的那次战事中,沂蒙县知县被捻军处死,衙署被焚,印信遗失。约月余,捻军即被清“德楞额兵勇”尾随追击,“捻军大败,一直退至兰陵镇(今苍山县,出兰陵美酒的地方)。”
第一部分
第9章
因为会唱京戏,我二奶奶上山
我二奶奶上山,是在我奶奶生下了我父亲以后。我二奶奶上山本身就很有故事,她上山后又引出了一系列的故事。
我二奶奶人长得很漂亮(我爷爷说,我奶奶根本没法跟她比),她原是即墨县一个名叫“香四海”(也有称“响四海”)的京戏班子的花旦。那一年到昌乐闯码头,被城东刘家坡的地主刘川洪给看上了。刘川洪的一个侄子在北洋政府的财政部里是个不小的官,所以刘川洪这人很横。当年,他已70多岁了,但硬是纳年仅18岁的我二奶奶当了侧房。
对了,我二奶奶艺名红辣椒,俗名邹素芹。我们不妨先称她素芹。
活该刘川洪这老淫棍没艳福,他刚刚跟素芹拜了堂,三个来月后,素芹就让我爷爷下山捞活的杆子们给绑到了山上。刘川洪到底有钱,第二天3000块大洋加20两烟土,便一分不少地送到了山上。
按说,素芹应喜滋滋地恨不能一步下山才对。但奇怪的事发生了,那素芹死活也不跟着送钱的人走。问为什么,就是不说,最后说:“你们要是硬要送我下山,我就死给你们看。”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那四问。
“俺就是留在山上当土匪也不下山。”
“嗬,想入杆子?你会使枪吗?”几个弟兄们一起起哄道。
我二奶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说:“俺不会使枪,使枪是男人的活儿。可俺会唱戏,别忘了俺的艺名红辣椒……”
清清嗓子,马上来了一段《穆桂英挂帅》。我爷爷打小最爱听家乡戏吕剧。最爱听《王二小借年》。杆子中的众弟兄几乎全是当地人,对京剧也是不大感兴趣,更听不懂。但那四是内行,我二奶奶还没唱完,他那儿就叫起好来。
“好来……”那四像是发现了传家宝似的急忙对我爷爷说:“大掌柜的,行。这妮的嗓子、唱功、眼神、招式都行。就留下她吧。闲来无事唱了给大家解闷。”
“弟兄们,你们说呢?”我爷爷高声问道,我爷爷说,与其说留下我二奶奶唱京戏,不如说看上了她的美貌。
“行啊,这京剧吱吱呀呀的也蛮有味的嘛。”
“热闹就行,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嘛。”
“你唱穆桂英就当穆桂英吧,给俺大掌柜的当个压寨夫人吧。”
弟兄们一起哄笑起来,把我二奶奶闹了个大红脸。以后我爷爷才知道,我二奶奶对我爷爷早有爱慕之意。
接下来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我二奶奶正式成了我爷爷的第二位女人。但要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压寨夫人,我爷爷说也算不上。因为我二奶奶只会“文”(唱戏),不会武,但有一条是肯定的,她使爷爷多多少少愿听京剧了。还知道了当时的一些名角,如有着“金霸王”之美称的金少山、武生演员“小杨猴子”杨小楼,以及已经去世的“小叫天”谭鑫培等等。
……时间长了,我二奶奶才告诉了我爷爷她为什么宁死也不回刘川洪家的原因。原来,那位老淫棍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就变着法地折磨我二奶奶,他每到深夜,就放出自己喂的一只公猫来。让那只猫来舔我二奶奶的私处……很多人不知道,猫舌头是有一层细刺的,舔人是对人的一种强刺激。刘川洪为了怕我二奶奶喊出声,每晚都用棉布塞住她的嘴,这种折磨简直比用刑还难受。
我爷爷听说此事后,怒不可遏,大骂畜生,发誓除掉刘川洪……
我爷爷第一次规规矩矩地按江湖规则办了事:深夜,给刘家射去了“响箭”,箭杆上绑了一封“讨命檄文”,称:……刘氏淫贼,荒淫无度,常用禽兽之行径摧残良家妇女……当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知道什么叫“响箭”吗?那是当年土匪们用来通风报信的手段。响箭是很有讲究的。首先,矢头(即箭头)须用高铜打造,磨得锐利而闪光。箭杆用扎木或竹子削成,笔直无弯。有的刻有精美的图案和标识,有的干脆刻上响马头目的名字,江湖上称作“明人不做暗事”。响箭的矢头下面吊着一到两只小巧的铜铃。响箭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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