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页)
,与世无争,幽默坚韧。
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国度,风声和鸟鸣是他们的音乐;鲜花和芳草是他们的地毯;澄碧的流水记录着他们的生命律动;悠远的钟声倾诉着他们的心声……
如果你曾经亲眼见过捷克大地的绿野,你会觉得侵略这样一个美丽而又热爱生命的民族是一种罪过。但是,捷克民族在历史上的确屡遭侵略。《终止分裂》的故事就以其中的一次侵略——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法西斯对捷克的入侵为背景,讲述了一个热爱生命、极富人情味的幽默故事。
《终止分裂》根据一个真实故事改编。影片并没有常规战争片的硝烟弥漫、炮火纷飞,战争在这里仅仅是背景,是表现即使无人性的战争和仇恨也无法消弭或阻隔的人类之爱,表现必将超越一切的永恒人性的背景。主人公乔斯夫夫妇对犹太逃犯大卫的拯救其实是他们的人性的自我拯救,而小镇居民最终对他人的宽恕更是人类的自我拯救。
扬·赫莱比约克把人性的真实含义赋予影片,以一种嘲讽、幽默的心态面对一场人类劫难,实际上向观众提出一种对人类尊严的省思。无论扬·赫莱比约克、扬·斯维拉克,还是莉莉亚娜·卡瓦尼,外国电影家早已经透过主义、政治、阶级的二元对立层面,而更细腻、更诗意地表现特殊社会形态下人的情感、人的本质,由对战争本身的关注跃升为对人性的关注。这是20世纪的人类在连续经受了两次世界大战,痛定思痛后对人性和战争的反思。这种思索是一种根本性的跃进——由对战争的谴责跃进到人性的呼唤。这样的对话只能产生于和战争有了一段时间距离之后。从《好兵帅克》到《夜间守门人》,从《夜间守门人》到《柯利亚》,从《柯利亚》到《终止分裂》,欧洲电影有着深刻的人文主义传统。他们将超越政治的人道主义、超越时空的人类挚爱的对话推向了极致。
欧洲电影家同时也以自己的创作穷尽着电影、人性和人类情感的种种可能。
法、英两国联合摄制于1979年的《苔丝》,由波兰电影家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ki)执导。这也是迄今为止这位世界级导演最美、最具田园风格的影片,是他对电影本体和人的本体做出的最杰出发现。影片改编于英国19世纪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代的同名小说。此前,小说曾被改编成无声电影。
本次改编适逢罗曼·波兰斯基的妻子夏蓉在美国被残杀(1969年),他本人因为诱奸一个13岁的女孩而入狱42天(1977年),获假释,出逃法国之后。
此前的好莱坞阶段,罗曼·波兰斯基作为当代最出色的电影家之一,既获得了电影创作的殊荣,也经历了个人生活的极端悲剧。由一个不想成为坟墓里最富有的享乐主义者,蜕变为一个相信人早晚要为自己曾经得到的幸福付出代价的宿命主义者,以及认为人类存在是一种荒谬状态的怀疑主义者。
就在他心灰意冷,走投无路之际,几个法国朋友,其中包括那位曾以《泉水玛侬》的导演、《熊》和《情人》的制片人而蜚声世界的克洛德·贝里找上门来,邀请他执导影片《苔丝》。这对罗曼·波兰斯基当然是雪中送炭,是绝处逢生。于是,一次常规电影创作就成了对罗曼·波兰斯基的生命以及电影创作都具有承前启后意义的特殊文化行为。
当年,正是罗曼·波兰斯基的妻子夏蓉在伦敦留给他的这本小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而他潦倒于洛杉矶时曾经送给另一个情人——德国女演员金斯基阅读。他当时认为,有朝一日小说改编为电影,金斯基将是最理想的女主角——将一部小说改编为电影的动机和结果竟然和两个漂亮女人息息相关,罗曼·波兰斯基的一生和创作正应了中国人那句老话:造化弄人。
托马斯·哈代的同名小说描写在一个人类行为由阶级差别和社会偏见所左右的世界上,单纯和无知如何受到出卖,同时探讨了其发生的因果关系。作品试图说明苔丝一生的悲惨命运都来自于一些偶然因素,这体现出哈代作品的悲观主义和人类无法改变自身命运的宿命观。显然影片《苔丝》的创作十分契合罗曼·波兰斯基当时的心态,也成为与他此前一贯的黑色幽默、沉迷于人类异常关系的超现实主义风格距离最远的,最优秀的全新作品。
《苔丝》创造了电影本体和美的极致。假如有人只允许我们选出一部迄今为止法国电影史最有田园风味、最有诗意的影片,那只能是罗曼·波兰斯基的《苔丝》。影片连获恺撒、戛纳、奥斯卡电影大奖。那也可能是人类电影史最富于诗意的一次对话。
《苔丝》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