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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跑进村里人的猪圈中了。不一会儿有个老翁走出门来问:“你就是射我猪的人吧?”文广通说:“猪吃我的庄稼,并不是我无故射它。”老翁说:“牵着牛踩了人的庄稼是不对,但因为这就把人家的牛抢走,就更不对了。”文广通走向老翁赔礼叩头。老翁说:“有了过错知道改,就不算错误了。这个猪命中该得这样的报应,你就不必赔罪了。”老翁把文广通请到屋里,见屋里有十几个书生,都戴着章甫冠,穿着宽袖单衣,有位博士独自面朝南坐在一个卧榻上讲授《老子》。又见西屋有十个人对坐着弹琴,音律很好听。这时有位童子上来摆了酒菜,老翁拉过文广通饮酒。文广通喝得半醉,身体十分舒坦,就辞谢不再喝了。他观察外边路上的行人,和外界没什么不同,只是觉得这里环境幽美清静,真是个难在人间找到的好地方,就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老翁不答应就派了个小孩给他领路送他出去,并嘱咐关好大门不要让外人进来。文广通和小孩一同溜达时问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小孩说:“屋里的那些人都是胜贤,他们当初为逃避夏桀的残酷统治来到这里,因学道而成了神仙。那位讲授《老子》的博士,就是河上公。我是汉代山阳人王辅嗣,到这里是为向河上公请教《老子》中的一些疑意。我在他门下已当了十纪(十二年为一纪)的扫地仆人才让我当了守门人,至今还没有得到道经的要诀呢。”文广通又走到来时的洞口,和那小孩依依不舍地再三告别,估计今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到了洞口,见射野猪的弓箭都朽了。他在洞中只呆了不久,世上已是十二年了。他家早已给他办了丧事,见他回来全村人都大吃一惊。第二天他和村里人找那个洞,只见大石堵住洞口怎么凿也凿不开了。
杨伯丑
杨伯丑,冯翊武乡人。好读《易》,隐于华山。隋开皇初,文帝搜访逸隐,闻其有道,徵至京师。见公卿不为礼,人无贵贱,皆汝之,人不能测。帝赐衣,着至朝堂,舍之而去。
常被发徉狂,游行市里,形体垢秽,未尝栉沐。亦开肆卖卜,卦无不中。有人失马,诣伯丑卜之,伯丑方为太子所召,在途遇之,立为作卦,曰:“可于西市东壁南第三店,为我买鱼作鲙。”如其言,诣所指店中,果有人牵所失马而至,遂擒之。何妥尝与论《易》,闻妥之言,笑曰:“何用郑玄、王弼之言乎?”于是别(别原作测,据明钞本改)理辨答,思理玄妙,大异先儒之旨。论者谓其有玄机,因问其所学,曰:“太华之下,金天洞中,我曾受羲皇所教之《易》,与大道‘玄同’,理穷众妙,岂可与世儒常谈,而测神仙之旨乎?”数年复归华山上,后世世有人见之。(出《仙传拾遗》)
杨伯丑是冯翊武乡人,好研究《易经》,隐居在华山。隋文帝开皇初年,文帝访察隐居的贤人,听说杨伯丑懂道术,就把他请到京城。杨伯丑看见王公大臣们从不行礼,他认为人就是人,没有什么贵贱之分,所以对谁都是一样的称谓,人们也莫测他的高深。皇帝赏给杨伯丑一件华丽的衣服,他举到金殿外面的百官议事厅里就脱下扔掉了。杨伯丑经常披散着头发疯疯癫癫在街市上逛,满身污垢也从不洗澡。他还摆了个卦摊,他的卦非常灵。有人丢了马,来找伯丑算卦,伯丑刚被太子召见,在路上看见了丢马的人,立刻给他算了一卦说:“你要在西街东墙南边的第三家店铺里,给我买鱼吃。”丢马的人按他的话去了那店里,果然有人牵着他丢的马进了店,被他当场抓住。何妥曾和他谈论《易经》,他听了之后嘲笑地说:“你读的不都是郑玄和王弼的那一套理论吗?”于是就用自己的独到见解讲解辨答《易经》中的疑难,谈得十分玄妙深刻,论点和过去的大学者大不相同。一些道学家认为伯丑真正得到了道学中神奥玄妙的真谛,就问他在哪里学的,杨伯丑说:“我在太华山下的金天洞中蒙受伏羲皇帝教我《易经》,还有天地为一的‘玄同’大道理,这些深奥的道理,和你们这些世俗的学者们是谈不明白的,你们也不可能理解神仙的道义。”几年后,杨伯丑又回了华山,后世的代代人都曾有见过他的。
刘法师
唐贞观中,华阴云台观有刘法师者,炼气绝粒,迨二十年。每三元设斋,则见一人,衣缝掖,回黧瘦,来居末坐,斋毕而去。如此者十余年,而衣服颜色不改。法师异而问之,对曰:“余姓张,名公弼,住莲花峰东隅。”法师意此处无人之境,请同往。公弼怡然许之曰:“此中甚乐,师能便住,亦当无闷。”法师遂随公弼行。三二十里,扳萝攀葛,才有鸟径。其崖谷险绝,虽猿猟不能过也,而公弼履之若夷途。法师从行,亦无难。遂至一石壁,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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