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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说:“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上部 第十九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7:00 本章字数:3740)
敌人连日轰炸五水县城,给县城的防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郑营长的那个高炮营被抽到五水,阵地由陈国生营的两个连接替,其中有黎芳连。
陈国生赶来时,他的部下正在推高射炮,黎芳头上还裹着绷带,站着一块石头上不停地吆喝,指挥大伙推炮。陈国生悄悄地站在她后面,倾听她那迷人的娇喝。有门炮给陷住了,十几个战士围在四周拼命地推,可就是推不上去,黎芳急了,跳下石头也去帮着推。
陈国生见了,微微一笑,束紧皮带,往巴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走了上去,笑着敲敲黎芳,示意她过来。黎芳见是陈国生,嫣然一笑,无力地下来坐到一块石头上喘粗气。陈国生补上了她的位,对战士们吼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齐用力,一、二、起──”
陈国生一咬牙,大约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炮车抖了一下,就乖乖地上来了。陈国生松开手,由战士们继续推,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来到黎芳身边,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女同志还是不行吧。”
“那是我受了伤,身子虚,否则,我不会比你差。”
“还强嘴!真是虎死不倒架。”陈国生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悄悄塞在黎芳手中,“擦擦脸吧,手帕是刚买的,瞧你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走,咱们到那个林子去谈谈。”
二人走进林子,黎芳掏出一方圆镜,对镜一照,笑了笑,就用手帕小心地擦试。陈国生等她干完了,就关切地问:“额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快好了,就是要留个伤疤。”黎芳有些委屈地说,显得挺不高兴。
“战场本来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陈国生见黎芳虎起了脸,忙改口道,“你哥哥给你来信了没有?”
黎芳忧伤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一个和他一起到南方去的战友昨天回来了,可就是没有时间去打听。”
“这好办,你悄悄去,我来替你干,有人问你,就说你生了病。”
“行吗?”黎芳胆怯地问。
“没问题,我是老一连连长,万一敌机来了,让你的副连长干就行了,放心去吧!我是营长,有权暂时批你假。”
黎芳想想有道理,就高兴起来了,“我可去了?”
“去吧!”
黎芳哼着小曲,边舞边跑下了山。陈国生看她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头指挥一连进入阵地。等炮车安好,战士们都围在陈国生周围说说笑笑,陈国生待他们的笑声停止,就说:“这几天晚上大家别睡太死了,敌机很可能要来偷袭。”
“放心吧,营长,就那几架破飞机,他们来几架,咱们打几架。”
“是吗,牛皮可别吹太早了。”陈国生笑了笑,回营部了。
天快黑时,黎芳回来了,这时,陈国生正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黎芳蹑手蹑脚地进屋,打算吓他一吓,不料刚一挪步,陈国生就发觉了,他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带着浓厚的睡意问:
“谁呀?”
“是我。”
“你是谁?”
“连我也听不出来?”
“黎芳!”陈国生立刻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天还早?我怕你睡迷糊了。”
陈国生一瞧天色,晚霞正在炫耀自己的风采呢,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睡过去了!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了没有?”
“打听到了!我这就是特意来告诉你的,我哥哥很好,美国人可把他恨透了,对他的游击队扫荡频繁,驻地一天要转移三四次,根本没时间写信,写了信也送不来,那个战友是断了条腿才回来的。”
“是吗,我该怎么祝贺你呢!”
黎芳突然脸一红,“你吗,以后少贫嘴就行了。”说完就“咯咯”笑着往外跑。
陈国生此刻的心情像六月里喝了雪水一样舒服,正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时,外面有人喊:“营长,李营长来了。”
陈国生这才醒悟,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布置雷达。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天空上只抹有几缕淡云,群星璀璨,夜幕中突然钻出了十几架飞机迅疾地扑向吴化大铁桥。铁桥周围静悄悄的,黑沉沉的,仿佛一切都睡熟了。且慢!就在敌机俯冲到一定高度时,黑沉的群山突然发怒了,随着一阵糁人的“嗖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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