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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时间去了,你自己去算了。”
走在田间小路上,王燕终于大胆地说:“你是不是嫌我长得黑?”
“……”,陈国生没想到这个野丫头会搞突然袭击,一时慌不措辞 ,“不不不,相反,我认为你长得很美。”
他迅速稳住了神,觉得自己也该开门见山了,“这个事儿我很久就想跟你谈了,首先咱们在年龄上不相称,你太小……”
王燕已羞红的脸突然抬了起来,“不就小十岁吗?有啥了不起?”她的头又低了下去。
陈国生并不着急,“准确说是是十二岁,你还小,许多事儿不明白,爱情是双方面的事情,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报答,你在学校应当集中精力搞好学习,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她在越南,你还是嫌我长得黑!”
陈国生很严肃地说:“准确说是我配不上你,鄙人又丑又老,也没啥能耐,除了会吹点牛皮外,其他干什么都不能令别人满意。还有,我有女朋友了,真的,不是越南的那个,是去年李静给我介绍的一位文工团演员,叫……徐小芳,二十七岁,跟我是老乡,我们已经谈了三个月了,打算在五一结婚。”
王燕抬起头来,两行珠泪夺眶而出,她颤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你什么时候见哥哥说过谎话?”
王燕低下了头,再也没说什么。陈国生暗自高兴,看来说谎话要比说真话顶用多了。唉,在安陆时,对小芳用自己已结婚哄过去该多好!
陈国生到了王平家,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就立即去找二排长。家一找到,陈国生简略说了几句后,拉了他就走,在路上才告诉他要打仗了。
回头揩了王燕一起走,陈国生见王燕一路失神的样子,怕她出事,就索性把她送到了医院,让她的护士朋友们照料她。
陈国生这才回部队,忙完后,看时间尚余一个多小时,就先去部队医院打听王燕的消息。听说她已平安返校了,就落下了这块石头,然后径去一营找张建军。一问,张建军已去了文工团。陈国生肚里好笑,脚下却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功夫,便赶到了李静那儿。里面灯火通明,门虚掩着,传出了张建军和李静的声音。陈国生寻思还是不便打扰人家,就悄悄地立在门外,往里瞄。
张建军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坐在一张靠椅上,李静的肚子已经隆起,行动不大方便,她正拿着一对像是袜子似的东西到了张建军的旁边,“建军,把手抬起一下。”
建军顺从地抬起了手,她把那对东西往他胳膊上套,是对护肘!
李静嘴里说:“这是我赶做的……山上石头硬,匍匐前进容易磨破皮……”
护肘套好了,张建军站起身,晃了晃胳膊,“正合适!”他高兴地扶着李静的双肩说:“静,还是你的心思细!有了这对宝儿,我要爬多快就有多快!”
李静勉强地笑了下,又取来护膝,张建军忙抢了上来,“你好好歇着吧,让我自己来。”
李静不理他,命令道:“把腿抬起来!”
张建军犹豫了一下,李静鼻孔里只这么哼了一声,他就赶紧把右腿甩到了桌子上。李静费力地勾下腰,把护膝往上套,张建军的小腿比较粗壮,护膝一时扯不上。张建军伸出双手,想要帮忙,李静一巴掌打回,只得讪讪地缩了回来……
陈国生见状鼻子一酸,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中滚动了。他掂着脚小心地退了出来,寻了个无人之处,抹掉了眼泪。
夜深了,各行各业的人早已熄灯上了床,大地沉睡在一片宁静之中。此时,大约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茫茫黑幕之中,成千上万的部队正在无声无息地调动着。陈国生指挥他的连上了车,然后向亲爱的营房投上了最后一眼,那里有一百多人顶着凛冽的寒风静静地立着。她们是文工团的演员和部队医院里的护士,来送她的丈夫、相识或者是老乡。
“李静肯定也在其中。”陈国生暗暗地想。
他把一名病号逼进了驾驶室,然后钻进了车厢,战士们默默地看着他。陈国生掏出几盒烟来,一人发了一支,不管他是会抽还是不会抽。
透过后一辆军车扫过来的灯光,陈国生可清晰地看见征人脸上是豪气、庄严、静思、凝聚着中华民族文化传统和我军五十余年的光荣传统。不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的悲凉,而是“匣中宝剑夜有声,不斩楼兰誓不还”的壮烈。
此刻的夜晚是静悄悄,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万家灯火连接着繁星闪烁的银河,逶逶迤迤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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