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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
他坐在深宫的帷幕前,对着另一个少女,陷入了回忆的流沙,渐渐灭顶。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开始无限的怀念那些昔日的点点滴滴。仿佛带着某种强迫性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回忆。回忆那个早夭的妹妹的模样,回忆从小到大他们之间寥寥可数的几次相聚——她的模样,在他心底反而比在生时更加清晰。
他也知道这是一种自虐式的行为,徒增苦痛,无补于事。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
在看到了这个远嫁的西域公主时,他总是不自觉的联想起早夭的妹妹。
阿黛尔没有明白他这刹那的神思恍惚是因为什么,只是发觉他的神色在一瞬间柔软下去——那样的神色出现在他平日冷漠如霜雪的脸上,显得如此突兀而意外。
出神的刹那,却听到白楼上檐铃摇响,似是有什么夜行飞鸟掠过。
公子楚的眼神在一刹那凝聚起来
“公主。”他再度开口,声音已经一如平日般冷定。“请您务必保重身体,我今夜已经将珍藏的雪罂子带来,令华御医将其入药给公主服用。希望这种灵药真的有效——否则公主就无法参加后天的婚典了。”
那样的话,让大病初愈的阿黛尔骤然一惊,脸色瞬地惨白。
什么!后天便是大婚?她……居然已经昏迷了那么久么?
“你害怕么?”他仿佛知道她的心思,轻声问。
她一颤,却咬紧了唇角。许久才缓缓摇了摇头,低声:“不怕。”
“既然如此,在下就放心了。”他的神色转瞬冷淡下来,轻轻将手从帐中抽出,端坐行礼,声音平静,“不日便是大典,还请公主早些安歇。”
手一抽出,阿黛尔只觉手心一空,仿佛心里也被抽去了什么一样。空空荡荡。
公子楚在帐外微微欠身,便起身离去,再无半丝留恋。
“不!”她被独自留在空荡而华丽的室内,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惊惶,不由自主地从床上拼力撑起身子。向着帐外伸出手去,却只抓到了他的一角衣带。衣带纤细,一扯即断,然而那个离去的人却为之停住了脚步,回顾。
隔着垂落的金纱,她看不清他的眼神。然而却听到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重新在榻旁坐下,语气转而柔和:“怕么?阿黛尔?记住。不要对我说谎,像对西泽尔一样对我——这样我才能帮到你。”
她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将脸埋在手掌里。
“是的,是的……我怕!”她低声哽咽,喃喃,“很怕很怕……一想起大婚,就很怕!——为什么你要治好我呢?就让我昏迷着度过大婚,不是很好么?”
他凝望着她,态度骤然软化下来。他闭了一下眼睛,仿佛克制住了内心某种汹涌的感情。
“好好养病”,最后,他只是轻声嘱咐,“不用担心。”
“谁都无法伤害到你,公主。”
宫廷里已经张灯结彩,做好了迎接新皇后的准备,但是由于贵妃多年的威势,宫廷内外却都不敢有人表现得过于喜庆,生怕得罪了娘娘,所以气氛显得热闹而诡异。
回鸾殿的密室内,却是一片寂静。
美丽无双的女子斜卧榻上,吞吐着白雾,眼神在雾气中闪烁如星辰。她的面前放着一只锦盒,盒里填满了石灰,里面却是存放着一颗栩栩如生的头颅,七窍中残留着血迹,然而面容却还是清俊高雅一如生前。
“真像做梦一样……公子可是天下无双的人物。”凰羽夫人凝视着那颗头颅,带着一种奇特的表情,喃喃,“结果他的人头,居然真的摆到了我的案前!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有些疯狂有些压抑,旋即吐出了一口烟雾,掩饰了此刻脸上的表情:“等复国那一日,就把他的人头和之前斩下的两颗一起,放到英雄冢上祭祀亡魂吧!”
“是。”青衣总管在一旁回答。
将视线从人头上移开,凰羽夫人淡淡开口:“明日就是大婚了,颐景园里的那个丫头怎么样?还能醒过来参加婚典么?”
端康低声:“据眼线说,似乎今日下午送药进去时公主尚自昏迷。”
“哦……看来病的相当重嘛”,凰羽夫人微微冷笑,“你看,这次可不是我对她下手——所谓天妒红颜就是如此,舒骏需怪不得我。”
“娘娘说得是。”端康静静颔首。
“刚刚接到飞鸽来信。兵变已经成功”,凰羽夫人淡淡的说着,眼里却也掩饰不住喜悦的光,仿佛在遥想着那人千军辟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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