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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口,则依稀有着若雪的影子。
他调开视线,问向商莲笙,“她怎么样了?”深锁的眉宇间,尽是忧心牵挂,颈背又不自觉地绷紧,紧张等候着。
商莲笙冷然的清秀容颜,波澜不兴。心里斟酌了一会,缓缓启口:“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熬过今晚就要看夫人的造化了,进去看看她吧!”
刀戒天闻言,进入内室走向床榻边,看着床上面无血色、正敛目休息的妻子。
“若雪。”唤出声的语调极轻,生怕惊扰了休憩的人儿。他就着床缘而坐,然后牵起她冰凉地小手。
“天哥……孩子呢?”云若雪睁开眼,虚弱的问出声。
“孩子没事,你放心。”他温柔的抹去她额际的湿汗,“谢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健康又漂亮的孩子。”
她轻扯开唇,虚弱的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他看着她的眼神更加专注认真,试着以轻松的口吻化解开房内沉闷的气氛,和他内心的恐惧不安,“你都没听见,他那哭声可是有精神得很。”
也就是说刀家有后了。云若雪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好生欣慰。
“真的?”她微微牵起唇角,惨白小脸上显露出放松后的疲态。
“真的,也许是肚子饿了,哭着要娘亲给他喂奶呢!”
“只怕他的娘亲没法给他喂奶,也不能抱抱他,陪着他长大了……”眸光一暗,话里含着遗憾和失落,她明白自己已是油尽灯枯,只是撑着皮囊苟延残喘罢了。
“胡说!”刀戒天轻斥,全身绷得像只愤怒防卫的刺猬,“你可以的,不只你,我们都会一起陪着孩儿的,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天哥,我清楚自己身子的情况……”眼角的泪光,无声滑落。
“什么情况?你不过是产后太过虚弱,还有体内的麻药未退,才会感到疲倦而已,别尽往坏处想。”纵使心里有底,他就是不爱听她说些意志消沉的话。
云若雪不语,滑落枕边的泪却更多,主要是连开口说话都让她感到吃力。
“你一定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牵着她的手来到唇边,他深深落下一吻,“记得吗?我们大婚前一晚,在梭山赏萤火时,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答应过什么?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命活多长,你就陪我多久,绝不能早我一步离开。
若雪一定活得好好的,活到长命百岁,活到没了一口牙、白了头发、一脸皱纹,让刀大哥见到我都烦。
回溯记忆,她想起那夜在萤舞流光下的誓言,此生相伴,不离不弃。
“记得……”嗓音变得暗哑,她艰难的开口,话声断断续续,“你命活多长……我就陪你多久……绝不能早一步离开……”
“很好,这是你亲口答应过的,我绝不会允许你食言!”他收紧握着她手的力道。
“好,不食言……”她真的好累、好困,也许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
“更何况,我还想看着你跟我一起没了牙、白了头发、一脸皱纹。”
“那样子很丑的……”
“不会,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美、最漂亮的。”
“漂……亮……”意识混沌,只听得见刀戒天的话尾,云若雪喃喃道:“天哥,我好困,好想睡了……”
“不,我不准!听见了吗?我不准你睡!就今晚就好,陪我说说话,或者我来说你听着也行。”他怕她一旦合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好……天哥说不睡,就不睡……”眼皮沉重的掀了又阖、阖了又掀,终于,她放弃地不再挣扎,任凭沉重的疲倦感将自己带入未知的幽冥。
刀戒天望着她不曾再张开的眼眸,雾了双眸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论他怎么出言恫吓、怎么愤怒咆哮,最后甚至不惜苦苦哀求,她还是合上了眼,就此深眠。
尾声
“醒了?”
男人沉稳好听的中音,在顶上响起。云若雪抬起浓眸,望进刀戒天一双深邃如潭的黑亮瞳眸,她粉唇弯起,笑靥如花。
“你呀,是不是又没睡?”无奈的口气里好是不舍。
她伸手抚过他有些发白的鬓角,然后停留在他眼尾的细纹上。
这些年下来,他总是如此,比她晚睡又比她早起,只要她一睁开眼,一定能看见他深情相视的眸光。
她很明白,他心里还存着那一年以为她长眠辞世的恐惧。即便她后来让商莲笙给救下来,却也没意识的浑浑噩噩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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