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成了书,在日本也很快由青铜社出版了译本。
对于从事人道主义事业的护士们,我劝她们还是能够读一读这本书,读一读那位加拿大人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在中国的共产党军队中挽救了无数生命的感人事迹。我正好手头有这本书,于是就在医院里给护士们讲了一下,特别是其中的医学性部分以及与护理有关的部分。讲到白求恩身死异乡的凄凉之处,大家都哭了起来,我也忍不住和她们一起哭了。
我住院三周,通过护士们的努力,彻底痊愈。在一个秋高气爽、碧空如洗的早晨,就像在医学杂志上的卷头画里时常看到的那样,在大家的欢送下,我走出了这所气派的大医院,坐上豆粒般的计程车回家了,脑中回想着井末、秋田、笹川等名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供给中心的小偷——记一位护士的故事(1)
昨日住进来的是位着一身一高原东京大学预备校。——译注制服、唯独没戴帽子的患者。有十来位朋友相跟而来,都是一高的学生。患者长着一张方脸,脸色黝黑,由于高烧一脸痛苦之状。送他前来的那些人也都是中国留学生,有表情刚毅者,也有文弱书生、稚气未脱者。
把病人送进病房后,大家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不看近乎人事不省的患者,而是东张西望地打量起病房来,到了傍晚,一个不剩,都回去了。
圣玛丽医院实行完全看护制倒是事实,护士们进进出出地进行护理。第二天诊断结果出来了,病人被确诊为粟粒结核。
傍晚来了四五个朋友,有人询问病名,有人在患者身边为他代笔写家信。该患者是四川人,听说从这里到他的老家要花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事发生在大正五年,与有链霉素等药品的现在不同。护士长想到即将来临的该人的命运,把儿子送到远方留学的其父母的心情,再加上他虽说有很多朋友,可是毕竟身边没有亲人……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垂危病人,不禁有几分黯然。
阿民并非与该病房有关的护士。她是去年刚进来的学员,是在报界及社会上小有名气的圣玛丽医院从女高毕业生中招进来的,所谓高级护士班的学员。
这个阿民见来了很多一高学生,就来瞧个究竟。这类事是为美国人所禁止的。从窗户探头往里瞧的阿民的视线,扫见了一位白净的方脸学生和生命垂危的患者的格外黝黑的脸。她窃笑了一下。阿民的这种无所顾忌的行为方式,在西方人看来,与日本女子的腼腆、羞怯、犹豫不决的举止迥然不同,因此很为他们所欣赏。至于这种刚强的秉性与西方女子又有些许不同这一点,西洋的护士长没有意识到。
第三天早上,护士长在办公室自言自语:
“这些一高的学生,让患者住上院就都放心了,也不来啦。”
护士长名叫塔尼夫人,在日俄战争中失去了丈夫。
听到这话,山本小姐接茬说:“要是突然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山本小姐也是新学员,不过年龄最大。她有点阴郁,似乎有某种特殊经历似的。
阿民突然冒出来,说道:“听说真正的同乡只有一个。”在这家医院,那时习惯上已经彼此称呼某某小姐了,可是阿民就被称作阿民。
“你知道得满详细呢,那么你说的那个是哪一个呀?”
“那倒不清楚,听人家那么说。”
就在当天下午,阿民顺着前面的走廊朝大门走的时候,从对面来了个一高学生。是她见过的人。走近一看,是前几天阿民从窗户往里窥视时看到的那个面色白净的人。阿民主动打招呼:“他的病很重呢。”
那个一高学生脸腾地红了,显得有些局促,仍旧默不作声地朝前走。阿民向右一转,跟那个人并排顺着原路返回了病房,一路上那个人一言不发。
“你有难处请找我,护士长也行我也行,我虽不是管事的,一打听阿民谁都知道的。”
说完就走了。
隔了一天,患者突然病情加重。护士长想问患者话,可是已经不能开口。一时大家都没了主意。好歹到了傍晚,会有人定期前来,大家就都盼着。
可是终于没有等到。患者在阿民为他诊脉时断了气。到了傍晚,朋友们几乎全来了——有人去叫了,所以同乡以及同住的人都来了。可是那会儿阿民却没有露面。
阿民毕业于东北大城市的女子学校。那是个教会学校,在当地很有名。由于阿民的家族原是伊达藩士,还是信徒,因此,从小就很受宠,做事也是我行我素。因是剑客之家,世世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