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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十分不妙了。
可是到了十一月五曰,蒋介石突然变更作战部署,越过徐州“剿总”直接电令
黄伯韬放弃海连一线,火速向徐州集结。显然解放军的战略动机正如黄伯韬所料,
是首先要一口吃掉他的第七兵团。但第七兵团这时要运动已经太迟了。
五曰晚上,黄伯韬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命令第二天凌晨立即动身。深夜会议刚
一结束,整个海州市顿对人声鼎沸,马达轰鸣,陷入一片混乱。
会后,黄伯韬与我一起来到我的住处,大发牢骚。他说:“这次作战,共军始
终在急速调动,我们已经输了一着棋。现在共军十几个纵队的兵力正向我压迫,老
头子不叫刘峙向我增援,反令我孤军西进,是何打算?!”他忧心忡忡地拉住我的
手说:“轩吾兄,你我多年深交,我的家事就托付给你了。这一仗搞得好,我能带
一两个师打到徐州去见刘总。搞不好,也只有与官兵共存亡。你在我军中并无职务,
夫人和女儿又都在上海。你就不必随军行动了。至于定飞、子明,也由我做主随你
一同去上海吧,何必与我同归于尽!”
黄伯韬和我都是冯玉祥的旧部。被蒋介石收编以后,他一直受到重用,是非黄
埔系中唯一做到兵团司令的一个。因此他矢志为蒋介石尽忠效命,反共异常坚决。
在皖南事变中设伏茂林,生俘叶挺的就是他。当时我出于世谊,不愿在这个关头将
他一人撇下。再说,我也已多年不握兵权了,在这危困之中很想勉为其难,重温故
业。于是我正色说道:“国难当头,军人效命沙场义无反顾,岂有脱身而去的道理!
至于定飞、子明,能在黄老伯身边一逞身手,也是他们的造化。你不必说了。士璋
不在,我已电呈南京方面委任我为第二十五军代理军长。轩吾此心无他,惟愿与党
民同舟共济!”同时我安慰他说:“只管放胆西行。如果军情险恶,杜聿明和黄维
他们会来救应的。我们也只有果断行动才有生路可寻。”
“晚了!晚了!我们败局已定,第七兵团难免全军覆没!”黄伯韬连声长叹,
连我也给弄得心情沉重起来。直到他的作战处长亲自来报告说最后一个师部也即将
开拔了。他才匆匆而去。
果然,战局的发展比我们的预料要险恶得多。
十一月六曰,第七兵团五个军浩浩荡荡地离开新安镇、海州和连云港,分南北
两路向徐州急进。当天晚上,南路的第六十三军就在窑湾渡口突然与解放军遭遇,
不到六个小时,第六十三军的防线被突破。七曰拂晓五点钟,我和黄伯韬在行军途
中与第六十三军军长陈章通话,他只报告了该军覆没的消息后便在报话机旁拔枪自
杀了。战斗的激烈可想而知。
黄伯韬闻讯,气得在吉普车上顿足长叹。
空前规模的淮海战役就这样开始了。
十一月九曰,我们北路的四个军不顾一切地向西突进。但刚刚到达运河便与解
放军发生接触,遭到猛烈的狙击。当时运河两岸已经冰冻。黄伯韬立即命令各军同
时强渡运河,因为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被这条大河与增援部队隔开。十几万士兵们拼
命用船将辎重渡过河,有不少人冒着严寒从刺骨的河水中泅渡了过去。
十一月十曰,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勉强渡过了大运河。但是当我们且战且
走,离开运河西岸又前进了四十里到达碾庄后,解放军的猛烈狙击已经使我们再也
无法前进一步了。于是黄伯韬命令第四十四军、第二十五军、第军和第一百
军分守碾庄的四角,兵团司令部就设在镇外的深沟中,开始固守待援。就这样,我
们四个军十几万人的兵力在受到重创以后,被压缩在一个十几平方公里的狭长地带
内,陷入了重围。
事后我们才知道,包围我们的是华东野战军十二个纵队的兵力,整整是我们的
三倍!
战斗的发展在开阔的淮海大平原上是极其猛烈的。我在二次直奉战争中参加过
长辛店大战,在抗战中参加过枣庄大会战,可从来没见过象这次这样排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