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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说不出男孩是否跟戈戮克一起在山里,或逃逸无踪。猎犬曾说,男孩不像巫师般留下咒法痕迹,且隔日下了一整晚大雨,猎犬以为已找到男孩踪迹时,其实找到的是女人的踪迹,而且她已经死了。
早生未因此惩罚猎犬,但牢记这次失败。他不习惯失败,也不喜欢;他不喜欢猎犬说的男孩河獭,但他还是记得。
贪求权力的欲望会自我饱食,不断在吞噬中增长。早生苦于饥饿。他饿坏了。统治黑弗诺这块只有乞丐与贫农的土地,不得满足。如果马哈仁安的宝座上只坐着一个酒醉的残废,那拥有马哈仁安宝座有何益处?城中宫殿只住着摇尾乞怜的奴隶时,宫殿又能为他增添什么光彩?他想要的女人,他都能得到,但女人会耗竭法力、吸走力量。他不要女人靠近,他渴望拥有敌人,一个值得摧毁的对手。
一年多来,间谍陆续向他喃喃回报:有一宗秘密叛变,横跨整个领土;一群反叛的术士,自称结手。他急切想找出敌人,因此侦察了类似的一群人,发现不过是一堆老女人、产婆、木匠、挖水沟的、铁匠学徒,还有一、两个小男孩。早生受辱又愤怒,将他们连同告密者一起处死,以罗森之名公开处决,罪名是秘密谋反。最近不乏这类威吓行为,但这有违他的作风。他不喜欢将自己骗得团团转的笨蛋公诸于世,宁愿以自己的方法、自己的时程,好好对付。想要获得滋养,恐惧就必须立即呈现,他需要看到别人怕他,听见他们的畏惧、闻到恐惧、尝到害怕。但既然他以罗森之名统治,军队及人民害怕的必是罗森,自己须躲在幕后,只能靠奴隶及学徒勉强凑数。
不久前,他派猎犬负责某件工作,事成后老人对他说:「你有没有听过柔克岛?」
「在柯梅瑞岛西南。瓦梭海爷拥有那座岛已经四、五十年了。」
早生鲜少离城,但熟知整个群岛王国,颇为自豪。他从水手报告及宫中保存的绝妙古航海图认识群岛,在夜晚研读地图,沉思下一步该如何、往何处拓展帝国。
猎犬点点头,仿佛对柔克的兴趣就只限于位置。
「怎么了?」
「那群人烧死之前,你曾严刑拷问一个老妇人,记得吗?行刑那人告诉我了。她提到柔克的儿子,呼唤他过来,你知道吗?叫得好像他有力量过来一样。」
「那又如何?」
「有蹊跷。内陆村庄的一名老妇,连海都没看过,却叫得出那么远一座岛的名字。」
「她儿子是渔夫,会谈论旅途中见闻。」
早生挥挥手。猎犬嗅嗅鼻子,点点头离开。
早生从未忽视猎犬提起的任何小事,因为许多小事都已证明不小,更因动不了猎犬,而不喜欢那老人。他从未称赞猎犬,也尽少利用,但猎犬太有用,不得不用。
巫师将柔克这名字留在脑海,他再度听到这名字,且出现在相同的连接点时,他知道猎犬又追到真正踪迹。
罗森在欧穆尔岛南边的巡逻队抓到两名十五、六岁男孩和一名十二岁女孩,三人搭乘偷来的渔船,顺着法术风航行。巡逻队船上有天候师,唤起大浪淹没赃船,才抓到三人。在押回欧穆尔岛途中,一个男孩崩溃,哀嚎哭诉提到加入结手。听到结手,押解的人便说,他们会先拷问后烧死,男孩一听,哭求放过他,他愿说出结手、柔克,以及柔克上伟大法师的事情。
「把他们带进来。」早生对信差说道。
「女孩飞走了,大人。」那人很不情愿地说。
「飞走了?」
「她变成鸟形。说是鹗。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孩也会。在发现以前,她就逃走了。」
「那就带男孩过来吧。」早生极有耐性地说道。
他们带来一个男孩。另一个男孩在跳船横越黑弗诺湾时,被弩箭射死。带进来的男孩因恐惧而抽搐连连,连早生都感到鄙弃。他怎么能恐吓一只早就惧怕得盲目崩碎的生物?他在男孩身上施了缚咒,让他像石雕直立不动,站了一天一夜。偶尔,他会对雕像说话,说它是个聪明小伙子,说不定可以在皇宫里当个好学徒,也许最后还去得了柔克呢,因为早生也正打算前往柔克,去会会那里的法师。
他将男孩解缚时,男孩试图假装自己还是石头,不肯说话。早生必须进入男孩的心智,用在很久之前戈戮克还是名副其实的技艺大师时,从他那儿学来的方法。他尽力挖掘。之后,男孩毫无用处,必须处理掉。他再次被这些人的愚蠢耍弄,深感耻辱,而且他对柔克的了解,仅只于结手在哪里、有所教导巫术的学院。然后,他得知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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