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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脸色刹那间苍白了,他惊恐万状地说:不,我不该对你产生好感,我怎么有资格对你产生好感。我是头脑发晕,我是罪该万死!你告诉蔡太师,我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绝不会再现身人世间。他说着话,扭身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风雪中,再没有回头。
五、对于爱情,我很无奈
于是,我哭着去找父母。母亲说:孩子,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象咱的家庭条件,应该是找个门户般配的官宦人家的公子,最低也得找个能考上官的前三名生员。那个琴师,无父母,无房产,无田地,你图他个什么呀?我小声说:我俩彼此相爱嘛。父亲听见后很生气,说:这是小孩儿家见识,幼稚得很!相爱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我撒娇说:俺就要跟他在一起嘛!母亲赶紧装着沉下脸来,说:你背着父母私下里谈恋爱论终身,你父亲已经很生气了。幸亏我们发现得早,不然的话,你恐怕就要给我们怀上外孙子了。若你再执迷不悟,那琴师的小命就完了。父亲也恶狠狠地说:为父要是叫谁死,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寻得着,抓得回!我赌气说:那我就终身不嫁!父亲说:还由得你,想翻天不是!母亲赶紧哄我说:好了,好了。乖女儿别再执拗了,跟我一块看说书去。母亲这样做是避免我和父亲发生更大的争执,伤及无辜的琴师。在这一点上,是我多年以后才体会到的。如果那天我再多言,凭父亲那脾气,那行事方式,绝对会掘地三尺,把琴师找出来,而置于死地的。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爱情被扼杀在摇篮里了。看到这里,也许有的读者会问:那你怎么不以死相争呢?我要说,那是你看戏读小说中毒太深了。在长达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中,广大妇女深受“三纲五常”的礼教束缚,根本就没有人身自由,像我这样出身豪门家庭的女儿,婚姻也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父母的强压下,我的反抗是很无力很微弱的。再说了,我的老师已经迫于我父亲的淫威,遁迹山林,消失在茫茫人海,我为谁去殉情呢?或许他会找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儿结婚生子,夫唱妇随,了此一生。如果我非要嫁他,恐怕他连平常的生活都没有了。我深爱他,所以我得为他着想。
六、狗一样龌龊的梁世杰闯进了我的生活
这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丫环跑来对我说:太师老爷从街上带回来一个年轻人,说话有点横,还有点不太着调。据说是从山东过来的,满大街嚷嚷着要考前三名,还说要娶太师的女儿为妻。我早就听说过“山东响马四川贼”的传言,父亲带个二杆子回来干什么!丫环继续说:老爷和夫人以为这是天命!说,他既然敢满大街嚷嚷,说不准还真有超人的本领,莫非天意叫女儿嫁个满腹学问的才子不成?我赌气说:我不嫁,谁爱嫁就叫她嫁去!丫环说:老爷夫人的意思,让你背地里相看相看。要是不同意呢,就打发他滚蛋;要是同意呢,就帮忙让他考中前三名。我说:不去!坚决不去!丫环说:老爷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依奴婢说,你要是铁了心不愿意,也该走走过场,背地里相看一下。然后,不管中不中意,一口回绝得了。我想想丫环说得也有道理,就跟着去了。
这个二杆子就是梁世杰,他当时被带到我家的一个四面都是落地窗的屋子里,那是我家为了偷窥客人###而专门建造的一座特别建筑。屋里在不同角度摆放了好几根多功能烛台,只要同时把蜡烛点亮,屋里就如数十株火树银花开放,亮如白昼;屋外由于遮阴效果较好,则是漆黑一片。所以,屋外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屋内,而屋内的人却一点也看不清楚屋外。我站在屋外的隐蔽处,看见灯光下的梁世杰犹如一条到了陌生环境里的土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溜着四壁不停的转圈圈。我怎么也想不通,父亲竟会把这狗一样的东西弄回家来。一气之下,我扭头就跑。母亲在后面喊我说:你到底中不中意,给个话呀!
我刚跑回绣楼,丫环就随后跟进来说:老爷夫人让我问你中意不?我头也不抬说:看见他那个猥琐样儿,就觉得恶心。丫环试探着说:那就回绝他?我说:对!丫环又说:小姐好文采,何不写首诗回绝,也让他知难而退呢。我一想也有道理,就问:可写在哪里好呢?丫环说:依奴婢看,不用太正规,反正是戏耍于他,不如就写在给富贵儿擦鼻涕的手绢上,怎么样?“富贵儿”是我养得一条宠物狗,我一听顿时破涕为笑说:好!就这样就着办!我略一沉吟,在那块沾满了狗鼻涕的手绢上写下了四句诗:
笑听痴人说相思,相思深意我心知。
心知相期共白头,白头待到石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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