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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十一了,不是做事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了。
可是他还是喜欢冷冰冰地吓唬她,他把簪子还给她,看见明明有胆子灭他口的她在他面前收起爪子老老实实地,他很得意。
燕王走后,他在帘栊下继续吓唬,看得出来,她胆子都被吓得缩成一团了。
当然,他也并不全是吓唬,那些警告的话,也有几分真的。
他与燕王父子不睦的情况绝不能外泄,事关燕王府及麾下那么多将士的存亡,倘若她真口风不严,他也不会留情。
可事实证明她不但聪明,还很识时务。
他很满意。
而且她长得可真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他从未看见过那样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
但也仅止于此吧!她的血统是个大麻烦,他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牵扯。
令他信念开始动摇的是在别院里,她明显在讨好他的时候。
她像只小狐狸,分明想从他这里挖些好处,可是又把马屁拍得那么敷衍。
他故意当着她的面涮羊肉。都说赫连贵族都挺讲究的,他把屋里吃得全是膻味,倒要看饥肠辘辘的她在一屋子里膻味里,能不能忍住不失态。
结果她真没有。
她不但没有失态,而且还看懂了他的军事舆图,还看出来他去大同要走的是哪条路。
萧淮(下)
真是个胆大包大的丫头啊……
他偏不照她说的走。
毕竟她是个赫连人啊,万一有埋伏呢?
然后他后悔了。最后他无奈选择了她指的路,沿途却没有他所想象的埋伏,直到到达屯营也一路太平。
真是意外得让人起了惭愧。
他觉得她在他心里落下了影子。
他觉得她又可恨又可爱。
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有点意思了。
韩家突然提出要把宋姣嫁给他,他觉得好笑。
他并不武断,不会纯粹因为有人压迫而拒绝,是接受还是拒绝,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宋姣除去性格高傲,目中无人,根本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而且关键是韩家明显是与宫里人合谋打下的算盘。
他怎么可能上当?
但燕王也逼他,他只能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寻找策略。
他就想到了她。
虽然她的血统说起来不算是顶好的人选,但是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关键是,跟她谈婚论嫁,他好像隐约中还挺期待的。
但她爽约了!
他很生气。
他内心里,原来在隐隐地渴望着她能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但这是他个人的私事,他是没有资格要求她必须帮他的。
所以他决定跟韩家来硬的,直接拒绝,哪怕他知道燕王都已经通知霍究到府准备给他上刑了。
燕王穷尽一切办法让他屈服,他知道。
若搁在别的事上,他或许可以权衡,但婚姻的事,他绝不会。
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他说,一个人,要知道自己要什么,图什么,你心里有了信念,才不会崩溃。
他的信念就是,宁缺勿滥。
有一个陡然闯入他生命的家伙,不知不觉在牵动他的情绪了。
他在昭阳宫里应付韩家那伙人,苏言说她来找他,他心里那根弦忽然就悠悠地颤了颤。
她说她是来阻止他跟宋姣订下婚约的。
她变着法儿地讨好他,取悦他,他甘之如饴,也直觉她有什么事情针对韩家。
但他又并不想刻意地去查她,他头一次不想把一个人看得太清楚。
比起苏言把资料一目了然地送到他面前,他更愿意自己一点一点地去接近,去发现。
他愉快地并且单方面地把他们的契约时间延长了。
她看上去傻傻的。分明很有脑子的人,却在儿女情长上犯了傻,八成是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
想到这点,他心里更欢喜了。
他莫名地想要看见她,想跟她在一起。
想……牵她的手,抱着她,亲吻她。
可是她是赫连人,她说她不想谈婚论嫁,于是他还只能克制着,不能表现出来。
他得装着很平常的样子,消除她的戒心。
他的心思,无法控制地逐渐转移到她的身上。
宫宴上,他又看到她与贺兰谆说话,心里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