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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亭中已经有了陌生人,她便不适合再在这里久留了,从这亭子去飞剑楼只有一条路,她就沿着那路走,想必怎么也不会与碧笙错过才是。
但她才刚走了两步,却被那陌生的声音叫住,“沈棠,你不认得我了?”
沈棠的脚步一顿,眉头拧了起来,这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想必从前是见过的,但她匆忙的一瞥,却并没有将他认出来,那就该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所以她并不打算回头与那人搭话,这里是畅春宫,今日是百花会,人多口杂,万一被人瞧见了她与陌生男子对话,对她的清誉将有所损害,她虽然常视这些迂腐的规矩为笑谈,但她自己却并不想成为别人的笑谈。
想着,她往外走的脚步便加快了一些。
那男人显然不想让她如愿,一个纵身便拦在了她的面前,他有些不悦地道,“这便是你身为侯府千金的礼仪?是谁教会的你,见了表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声不响地走掉?”
沈棠皱着眉头,转过身去,“表哥?”
眼前的男子约摸十四五岁,五官出色,身姿英挺,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峻,他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但沈棠却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更何况,她的表哥统共也就只有三个,皇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五皇子,还有二姑母所出的苏蓦然,但这几位都是见过了的,她何尝还有其他的表哥?
见她一脸茫然,男子的脸色有些微沉,他的语调平静,但不知道怎的,沈棠却听出了几分失落。
他沉沉地道,“你果然不记得我了。我是秦焱。”
沈棠闻言不由“哦”了一声,秦焱她是知道的,永宁伯府的嫡长孙,秦氏的亲侄儿,当然若是非要论起来,她的确是得叫他一声表哥的,她的祖母秦老夫人与秦焱的祖父永宁伯秦建业,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她的印象里,却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也许曾经在某处宴席上见过,但她并不记得他。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沈棠还是得打招呼的,“原来是秦表哥,您是来这亭中休憩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小妹告退。”
沈棠的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意从秦焱的身上发出,她抬头,看到秦焱的脸色比之刚才更沉了一些。
她有些不解,她的记忆之中确然是没有与秦焱有过交集的,她才来到京城两年,出席的宴席有限,出门的机会也极少,她应该没有那个机会得罪这位秦表哥吧?
她不由问道,“我们之前,有见过?”
秦焱似乎是被她那一无所知的茫然所刺痛了,一时之间忘记了答话,过了许久,方才闷闷地道,“既然你忘记了,那就算了。”
沈棠的眉头微蹙,但既然秦焱不愿意道出,她便懒得再追问,她不想跟秦焱继续呆下去。
他姓秦,与害死她母亲的秦老夫人和秦氏都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她自一听到他的姓名开始,心底就存着些莫名的厌恶,更何况,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不知怎的,让她从心里生出一丝寒意来。
他是危险的,而她想远离。
第二十一章 算计
沈棠脸上的笑容恬静而疏离,“不知秦表哥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无事,小妹便就告退了。”
秦焱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几个字,“无事。请便。”
沈棠暗暗松了一口气,秦焱显然是生气了,虽然她并不知晓他生气的缘由,但他的怒意却是真真切切地写在了脸上的,不过她才懒得管他生不生气,只要能与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离得远一些,她就觉得舒畅。
这是一种天然的排斥,无药可解。
她优雅地转身,迈出脚步,踏上台阶。
但身后那个男人却又再次把她叫住,“慢着!”
沈棠的眉头紧皱,脸上现出几分不耐,自从来到安远侯府之后,在外人面前,她极少显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连蹙眉都不曾有过,但这次,她却把不耐明显地挂在了脸上。
“不知秦表哥,还有什么吩咐?”
她声音的冷淡和敷衍,一览无余,秦焱自然也都听得到,只见这位家世显赫,自小在吹捧与顺从中长大的贵公子,一下子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身上的冷意让沈棠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她便继续决定放任自己的情绪,这是畅春宫,自己是皇贵妃的亲侄女,这位秦表哥就算再霸道也不会做出什么不智的举动来。
更何况,碧笙和沈榕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