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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的脸上显出几分笑意,她想了想说道,“既然郡主有了想法,咱们就不必再管这事了。”
她话音刚落,碧痕急匆匆地进了来,“双福去了瑞王府打听,恰好听说今日世子进宫时,与太子多喝了一杯,当着太子和众位王孙公子的面就从东宫的楼梯上滚了下来,伤着了腿脚。这回伤得严重,莫说是六公主的大婚,便是太子大婚都不得出席了。”
沈棠心中一窒,赵誉狡猾地很,是不会明知道肩上的重伤未愈,还非要逞能去做这自残的事情来的,除非他是另有计较。她想起了那丝帕之上笔笔勾心的等我两字来,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想了想,便从药箱中取出一些瓶瓶罐耀,又亲自动笔将这些药丸的用法用量都一一写在纸上,然后递给了碧痕,“你将这些交给二少爷,让他立刻再派人去一趟瑞王府,就说是治疗骨伤的妙药。”
碧痕有些狐疑地望着她,“世子走的时候,不是将那些药都带了去吗?”
沈棠摇了摇头,“那些药,不够。”
她没有多说,碧痕也就不再多问,取了个空匣子,将这些药瓶子并那张纸,一并装了进去,然后疾步去了松涛院。
沈棠坐到书案前,提起笔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用英文推演了一遍。
景阳王府和南阳王府都将爱女嫁给了沈氏,这姻亲关系牢不可破,便是为了自家的女儿,两支王府也必须站在沈氏的身后。
若是有了醇王和瑞王的支持,三皇子便逄是得了大多数宗亲的认可,将来若是与太子正面冲突,也算不得逆行篡位了。
朝中大臣虽多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在形势不明之前,都不轻易站队,但那些心中有了取向的,太子和三皇子却各占一半。
京城的勋贵世家,多半是守旧之辈,不想发生大的变动,绝大多数都倒向了太子一边,但那些占据一方势力的地方豪门却纷纷都表示愿意向三皇子投诚,由西昌孟氏起的头,闽东刘氏跟进之后,江南苏氏。云州容氏都纷纷有所动作。
再加上民间的声望,太子的颓势已显。倒是三皇子逐渐占了上风。
皇上的病情如何,只凭一副药渣子,是没法确定的,但以常理推论,若不是皇上时日无多,他确是没有必要在此时就行这雷霆万钧的手段的。既然皇上那般急切,他又怎么会坐视三皇子势力变强,而不努力将这乾坤扭转呢?
皇上近期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他会做什么呢?
沈棠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低低地叹了一声,将纸上谁也瞧不懂的英文重重划去。
此时已近戌时,碧笙进来在浴桶中放了水,试了水温,然后动作轻柔地替沈棠将发髻高高盘起,“时辰也不早了,小姐沐浴之后就早些歇着吧。”
沈棠正嫌身上枯腻,便解了衣衫,轻轻地入了水,这温凉舒适的水细细地滋润着颇有些疲乏的肌肤,泡着甚是舒爽,她不由地闭上了眼。
碧笙一边加水,一边说道,“谣传碧痕姐姐的那主使人查出来了,小姐一定想不到是谁。”
沈棠依旧闭着双眼,但脸上却有几分动容,“我一时能想得到的也就是秦氏或者沈紫嫣姐妹了。你倒说来听听,是谁造的谣。”
碧笙啧啧了两声,“是乔嬷嬷呢!小姐想不到吧?”
沈棠的睫毛轻颤。眼皮微微动了几下,“我早就觉得那个乔嬷嬷不简单,从前倒还罢了,自从她回了一趟老家,省亲回来之后,整个人就看着怪怪的,看人的眼神阴冷阴冷,倒像是要将人整个地吞进去一般。她身上一定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碧笙语带愤怒地说道,“可咱们又不曾得罪过她,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她又何故要污了碧痕姐姐的名声?最让人觉得可恨的是,她竟然有胆子去全叔身上泼脏水,老夫人知晓了竟也不去办她。”
沈棠讥讽道,“她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没少替老夫人做亏心事,老夫人虽然重用她,但同时却也忌惮她,自然不会轻易去办她,免得狗急了跳墙,将那些腌臜事都咬了出来。”
她想了想,忽然睁开眼,沉声道,“乔嬷嬷已经几次三番针对我们了,若没有个情由,实在说不过去。你若是得空,便去找府里的老人们聊聊天说说话。你明日再去趟碧螺巷,请孙嬷嬷派人去乔嬷嬷的老家走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她变得这样沉不住气。”
等沈棠泡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爬上了床榻,正要往毯子中钻时。碧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