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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眉头微皱,她早就料到了这么大的沈氏,不可能人人都万众一心,尤其是室内众人中,并非全是嫡支嫡脉,如今祖父身死,沈灏又是个没用的,自然会有人生出些心思来。
她将目光投向辈份最高的太叔公,见他半合着眼正在权衡思量,心中暗想太叔公虽然见识广博,颇有想法,但在沈氏这么大的权势面前,却仍然是会心动会犹豫的。
她心中微叹,想了想说道,“堂叔公说得极是,如今正是我们沈氏最关键的时刻,祖父骤逝,父亲又……不堪当大任,三叔倒是胸有洪堑,但奈何却需要避嫌,我沈家没有当家主事的人,之前的结盟便岌岌可危,莫说朝中那些见风使舵的臣子,便是早就已经结下了盟约的几位王爷,想来也不得不需要重新考量一下。”
她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在座的众人,然后朗声说道,“若是此等紧要的关头,我沈氏再不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却反而互相猜疑了起来,又如何让外人信服我们还有翻转日月的能力?”
沈谅面色微微一窒,“这……”
沈棠低低地一叹,然后继续说道,“皇上选在三皇子大婚之日,在离皇宫不到二里地处,就派了禁卫军和青衣卫来伏击我沈氏的家主,这便是说,皇上已经不想再与我们虚以透迤,藏着掖着了,他已经不再有任何顾及,对我沈氏撕开了最后的一层面具。祖父的死,既是我们沈氏难以承受的重击,也是我们最大的耻辱。”
她徐徐地走到沈谅的跟前,沉声问道,“堂叔公,我沈氏自祖宗立业数百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挑衅和屈辱?但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们,先是大伯父,我沈氏未来的继承人,然后是祖父,沈氏的家主,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沈谅微微一震,“是……”
沈棠打断了他的话头,继续说道,“对,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在座的每一位。祖父曾说过,谁当家主谁做侯爷,其实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每个沈氏的子孙,不管心中存了什么想法,但在世人的眼中,却都是被捆在一棵大树上的,沈氏荣,大树繁茂,我们便兴;沈氏衰,大树枯死,我们便亡。若是我们此时不一致对外,反而起了内讧,让皇上得了先机,三皇子失去了眼前的优势,那么莫说是你我,整个沈氏都将万劫不复。”
那些方才还各自有着小心思,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盘算的人,此时却一个都不敢再说什么,沈棠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令人心惊,但事实上,摆在面前的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棠儿说得没有错。”太叔公终于开了口。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将全叔手中的木匝子交给了沈棠,“既然是侯爷的遗命,我等自然该遵守,侯爷既然选了棠儿,就自然有侯爷的道理,咱们便只有尽心辅佐棠儿,将沈氏带出危机之中。”
沈棠睫毛微微闪动着,恭敬地将紫木令接了过来,她低声说道,“棠儿临危受命,心中也甚是惶恐,但既然是祖父的遗命,棠儿少不得便要殚精竭虑,尽力筹谋一番了。太叔公以及在座的众位都是长辈,将来棠儿还需要你们扶持,还望大家切莫忘记我沈氏的家训。”
太叔公面色凝重地说道,“放眼大周,能屹立数百年而不倒的世家,除了我沈氏,还有哪家?我们之所以能积威百年,靠的便是祖宗的训诫,不离不弃,同心同德。谅哥儿,讷哥儿,这八个字,你们可千万不能忘记啊!”
沈谅和沈讷闻言皆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将太叔公的话听了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
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太叔公一脸沉重地说道,“侯爷的死必是皇上做的无疑,但替侯爷报仇雪恨,却不是眼前的第一要务。南阳王府也就罢了,我如今怕的是,其他身家王府会临阵倒戈,那些外州的世家也会弃三皇子而保太子啊!”
沈棠沉吟着道,“景阳王答应了祖父,与我们的盟约不变,但醇王和瑞王,倒着实是个问题,更何况那些朝堂上的墙头草,这场仗要打赢却是不容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长辈,都有什么想法?”
在生死存亡的面前,众人很快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积极地为风雨飘摇的沈氏谋求存活的途径,一时间,密室之内,热烈非常。
当沈棠与全叔出了书院时,已经快要晌午了,碧痕一脸焦急地候在了门口,见沈棠出来,她立刻迎了上去,神情惊恐焦虑万分,“小姐,快,皇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私相
灵堂之上,皇上扶着沈谦的灵柩哭得声声悲切,“爱卿啊,你怎么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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