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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王一脸地无辜,他慌忙跪倒在地,不断地摇头说道“儿臣绝无此意,父皇误会了!”
皇上哪里肯给恪王分辨的机会,他转头问地下已经匍匐在地的打虎英雄,厉声问道,“你说,你举棍向朕而来,是不是恪王指使?”
打虎英雄的颓丧和悲哀,透过厚厚的油墨依然能让人感觉地到,他是被逼的,但整个戏班的性命捏在御座上这个天下最尊贵却也最无耻的男人手中,他无力去辩驳,只能留着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
皇上脸上怒意更浓,但眼角却止不住有笑意流出。看起来似乎大局已定,恪王便是再无辜,只要在殿上做实了他的罪名,自己便可立即将他处置了,等这风头过了,即便将来有人发现了疑点,但又有谁胆敢指出?自己时日无多,只能这样兵行险招了!
这时,六公主从定国公夫人身后徐徐地立了起来,清脆娇婉却又带着许多不解地向恪王问道,“皇兄,您不是说这棍棒之内另有玄机,乃是您要给父皇的惊喜吗?还说父皇若是看到了这棍内所藏的物事,一定会欢喜非常,好好奖赏您一番的。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转
皇帝闻言面色一窒,又瞧见恪王的神色虽然着急却并不慌张,心中知晓怕是有了变数,但今日这绝好的机会,方废掉了眼中钉肉中刺一般的太子,若此时能将恪王拔起,就可谓是顺心如意了。
只是……翩翩已经将话问出,群臣皆在等着下文,若是自己一意孤行不听分辨,倒将自己的不慈显露在明面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快刀斩乱麻办了恪王,引得群臣不满弹劾,自己下不来台,小五也难以抽身,反而便宜了远在西疆的小四。
他还在暗自沉吟,两下相权,殿下的五皇子赵淮却从几案后起了身,恭敬地在金鉴御座前跪了下来,他的语气真诚而恳切,“这戏子惊到了父皇,自是该死,皇兄事先不曾让您作好心理准备,也属失职,但此回应该是误会一场,还望父皇看在皇兄的一片孺慕之情份上,饶了皇兄这回!”
皇上见赵淮为恪王求情,心中暗赞,还是小五心思转得快,知道此时时机已逝,便不再强求,他既抛出了橄榄枝,我自然得顺着台阶往平走,今日就算是赵慕运道好,躲过了一劫。
他徐缓地点了点头,似乎还是一副余惊未了的神色,略带着几分疲倦地问道,“恪王,你说这棍棒之中是给朕的惊喜?朕倒是被惊吓了一回,这惊喜嘛倒不知道从何而来?”
恪王屈了一身,便走到打虎英雄身旁,将他被侍卫打落在地的棍棒捡了起来,轻轻地一抠,便摘下一个东西来。这还不算是震撼人心的,因为紧接着恪王竟然轻松地将这棍子折断揉碎,原来这棍子竟然并不是实心,棍身的材质也并不结实,简直就像是面粉做的一般。
中空的管子里滑落下一卷红绸来,卷幅打开,上面是工工整整的八个字,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这样一来,殿内的众人尽都明了,被视为凶器的棍棒,其实松软地紧,莫说是杀人,便是伤人都不可能办到。而打虎英雄飞将出去也绝不是为了行刺,而是要将恪王对皇上的祝福红绸打开。
这出闹剧是一场算计无疑,绝不是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的,但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却并不好说,以景阳王为首的老奸巨滑洞悉事态的老臣们皆都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着不发一言。
皇帝被眼前的情势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后,方知道自己算计不成反遭算计,若不是小五阻止地及时,方才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要将赵慕处置,那小六上前来将棍子一摔,自己不成了食子之虎残恶之父?
有些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但一旦实打实地被人抓住了把柄,就说不过去了。
赵淮看着地上碎了粉末十分好奇,甚至还伸出手去沾了一些,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一会,他有些惊喜地问道:“皇兄,竟真是面粉做的?”
恪王诚惶诚恐地道,“五皇弟说得不错,兄怕真的棍子伤到了父皇,便特地命厨房的人准备了这面粉做的棍子,谁料到还是惹了父皇的误会。但细细想来确实是兄想得不周,本想让父皇高兴高兴,谁料到却把事办砸了,反而吓到了父皇。”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真诚地说道,“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皇上还怎么责罚恪王?因此只是摆了摆手,又命侍卫将打虎英雄放开,强忍住厌恶假作慈祥地说道,“既然恪王让你给朕这个惊喜,方才为何不开口辩驳一番?倒平白吃了这些苦头。快,小李子,将打虎英雄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