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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妙妙心里跳了一下,装做扭过身子收碗,嘴里却道:“以后你住家里,嫂嫂天上早上煮粥你喝。”
“好啊!”于异摸着肚子,道:“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一定把哥哥找回来,到时候天天过来吃早餐,还不是早餐,一天三顿,可都要嫂嫂管了。”
听他提到于石砚,张妙妙心下一黯,也只好虚应一声,于异并没听出来,道:“对了嫂嫂,我在青州庆阳府当荡魔都尉的事,你知道就好,不要跟别人说。”“怎么?”张妙妙转过脸来:“当官了,怕嫂嫂跟着你沾光吗?”
“嫂嫂这是什么话来。”于异慌忙解释:“我这是神官,神不干人事的,嫂嫂若跟人说,别人有了冤屈,人间官府告不灵,就想找神,到时知道我是荡魔都尉,找上了嫂嫂,你帮是不帮,不帮你得罪人,帮呢,神又不干人事,这个还好,问题是这里是越州,我那里是青州,好几千里,怎么管得了这边的事。”
“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我不说就是了。”
看于异情急白脸的样子,张妙妙确信,于异确实没怀疑昨夜的事,更没在心里看不起她,揪着的一点心事彻底松开,手脚便也放得开了,看于异一头汗,拿出汗巾便给于异轻轻拭去,更嗔道:“看你急出一头汗,真是的。”
“不是,是喝粥喝太急了,天也热。”于异陪笑,又伸手:“我自己来吧!”
“手拿开。”张妙妙打他的手,于异便只嘿嘿笑,果然挺着脸不动,张妙妙替他擦着汗,看着他这会儿略带一点憨气的脸,心下爱极,却又气苦:“老天爷诚是不公,若是把他配给我做了男人时,便早死十年也罢。”
吃了早餐,张重义过来了,无论如何,他是张妙妙的爹,不过于异仍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对张重义道:“我今天有事要走,不过过段时间我会回来,我嫂嫂住在娘家,你多照顾了,谁也不许欺负了她,真若是你扛不住的,你派个人去青州庆阳,找庆阳荡魔都尉府,我在那儿当荡魔都尉,不过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神不干人事,我也懒得来管其他人的闲事,你记下了。”
“姻侄你做了荡魔都尉?”张重义张大了嘴巴:“那是神官啊!我可听说过,是正五品的神官呢?”
“一个芝麻官,什么了不起的。”于异却撇了撇嘴:“总之我的话你记住了,再让我嫂嫂有丁点儿委屈,你该知道我手段。”
“记下了记下了。”张重义点头又摇头:“不敢,不敢。”
先他只觉得于异凶,功夫高,也敢下手,再想不到,于异居然做了神官,而且居然是正五品的高官,这放在人间,可是与知府大人平级的啊!莫看他是一帮之主,在官府眼里,屁都不是,莫说知府,就是一个县令,真要恼了,说声剿,他义字帮也扛不住,自古民不与官斗啊!而于异居然是官了,而且居然是高于人官的神官了。
一刹那间,于异在张重义眼里就真正地高大了起来,需要彻彻底底的仰视了。
张妙妙也在,于异对张重义还不是太了解,张妙妙却是再了解不过,一看张重义的样子,那眼光,那笑意,都透着谄媚,她心里没有鄙夷,却是说不出的骄傲痛快,再转脸看着于异时,更是说不出的爱意狂涌,那一张年轻而狂野的脸,是如此的让她爱煞,却突然省悟,急道:“于异,你说你今天要走。”
“是啊!”于异点头:“我那边还有点子事,要忙完了,然后才好去找哥哥回来,嫂嫂这边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我也放心,所以还是今天过去吧!”
“那是那是。”张重义在一边点头:“衙门里事多了,那可是神官,下界的事都归他管呢,事多,该是早点儿回去。”
“你知道什么,不要你管。”张妙妙正没好气,嗔了一句。
她不是大妇生的受娇宠的大小姐,而只是小妾生的赔钱货,虽然长得乖巧,却也并不特别受待见,从小到大,总是跟在袁氏后面,小心翼翼的,尽量讨张重义和高氏的欢心,绝不让他们讨厌,有什么要求,想什么东西,也轻易不敢开口,至于抢张重义高氏的话头,甚至恃宠而娇,出言顶撞喝斥,真地从出娘胎没有过。
但在这一刻,她却喝斥出声,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而张重义呢,却也没有半点尴尬的感觉,更莫说怒意,却反是陪着笑脸,看她的眼光里,还微微带了几分讨好的味道。
如果于异只是凶,他可能还不到这个样子,但突然知道于异是官了,神官了,神界高官了,张重义就自动地把自己放小了,而张妙妙是站在于异肩膀上的,所以她也高大了,也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