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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夫到了她身后,黝黑的手顺着她的腰向裸露的小腹滑过去,她想都没想就开始反击,她的胳膊向他胸口下猛砸过去,显然他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有这么一手,这让她的怒气更无法消去。他常打网球,她的胳膊就像打在一块包着硬橡胶的岩石上。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他那张满是胡须的脸正露齿笑着。她站直时有五英尺十一英寸,穿上高跟鞋比维克还高一英寸,但斯蒂夫几乎有六英尺五英寸。
“听见没有?我要你出去!”
“现在,为什么?”他问,“小家伙已经出去做缀满珠子的缅饰,或用他的小弓箭去射领队头上的苹果,或是玩着其它什么游戏……老公在办公室里和重要人物们在周旋……现在应该是罗克堡最漂亮的家庭主妇和罗克堡的居民诗人、棒球庸手在爱的和谐中撞击出性爱的国会大钟的所有钟声的时候了。”
“我看见你把车停在后面车道上。”多娜说,“为什么你不在车上贴一张大招牌,写上我正在和多娜·特伦顿性交,或其它什么诙谐的话?”
“我有足够理由把车停在车道上,”斯蒂夫说,他仍咧着嘴笑着,“我的车后是梳妆台,剥得很干净,我就是不碰你也可以停在那儿,亲爱的。”
“你可以把它放进门廊里。然后我会处理,你搬的时候我会给你开一张支票。”
他脸上的笑意退去了一点。这也是从她进来后,他表面的魅力第一次滑下去了一点,逐渐现出底下真实的人。
这个人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是一个一想起来她就会非常手足无措的人:她欺骗了维克,背着他和斯蒂夫·坎普上床,她希望现在所感受到的,只是一次肮脏的重感冒后对自己的重新发现,重新发现自己是维克的配偶。你揭去事情动人的外衣时,就会看到简单的事实,斯蒂夫·坎普——有出版物的诗人,巡游家具剥皮和修整工,编藤椅者,一个不错的业余网球选手,优秀的午后情人——只不过是个粪块儿。
“认真点。”他说。
“是,没有谁能拒绝得了英俊、敏感的斯蒂夫·坎普。”她说,“这真该是个玩笑,可惜它不是。但现在你要做的,英俊。敏感的斯蒂夫·坎普,只是把梳妆台放到走廊上,拿着你的支票,滚!”
“不要这样对我说话,多娜。”他把手移到她乳房上捏了捏,这刺疼了她。她现在不仅很恼火,而且有点害怕了,但她不是一直都有点害怕吗?这种害怕不一直都是那种肮脏、龌龊的刺激的一部分吗?
她把他的手拍开。
“还没有迷上我,多娜?”他一点笑意都没有了,“真地妈热。”
“我?迷上你?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在这里。”受到惊吓已经让她比以前更恼火了。他一脸浓密的黑胡子,一直爬上他的颧骨。突然间她想到,虽然曾见过他的阴茎在自己面前高高竖起——她甚至还把它含进嘴里——但她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过他的脸是什么样。
“什么意思?”他说,“是不是你有点痒病,发作了,就想把它玩掉,我说得对吗?有没有考虑过我会怎么想?”
“你已经凑到我脸上了。”她把他推开,拿着牛奶向冰箱走去。这次他没有准备,向后晃了一步,差点失去平衡。他的前额突然被几道线分开,颧骨上出现一片深红。
她记起在布里奇顿学院宿舍后的网球场上,有时他也这样。他网球打得不错,她看过几次——其中两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垮了她气喘吁吁、汗流泱背的丈夫;偶尔他也输,那时他的表请让她一想起和这样的人交往,就非常不自在。他在超过两打的杂志上发表过诗,还出过一本书——《追逐日落》。
这本书是巴吞鲁日的一班人发表的,他们自称车库上的出版社。坎普毕业的学校是新泽西州的德鲁学院,他在现代艺术,缅因州即将举行的反核问题的全民公决,和安迪·华尔霍尔的电影上持有强硬的看法。他碰到两次发球失误时的神情,就和泰德听到“该上床休息了”时一样。
他向她追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肩,扭向自己。牛奶盒从她手上掉下来,在地上摔开了。
“喂,你看看。”多娜说,“客气点,自命不凡的家伙。”
“听着,你想摆布我?你难道——-”
“滚出去!”她对着他的脸尖叫起来,唾沫飞溅到他的面颊和前额上,“你要我怎么告诉你?你是不是想要一张照片?我不欢迎你,找别的女人去!”
“你这下践、挠人的小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