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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试图忘记一些记忆,没想到那些画面开始跟我那么陌生,现在却好像真的刚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
又是一个开着100瓦强光的不眠夜,我看着天花板,上面很干净,没有一个血滴,下面的地板也会很干净,没有一点痕迹,我洗刷了很多遍,这几天里,用水加去污粉加洗衣粉加漂白粉,将新铺的木地板刷得不成样子,整个屋子里,现在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它更不像我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
我想起了昨天,自己终于忍不住做出了一个看似错误的决定,这个事情并没有在每天一次的例行通话中告诉王医师,因为什么都没有得到或者发生。
我去了拘留所,以这个城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的记者主任的名片,很容易获得警官的信任,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已经被剃光了头发的男人。
〃你过得怎么样?〃我慌乱地随意开了口。
〃我不认识你。〃他这样对我说。
〃你看,这里没有一个警察,〃我看了眼他被紧铐着的双手,心中不禁疼痛难忍,〃如果需要什么,我可以努力地帮你。〃
〃我不认识你。〃那陌生的双眼中没有一丝力气。
虹桥书吧。
第15节: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文/沙加)(2)
〃呼……〃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近乎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是……但是……〃
〃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该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拨着手机中同样一个号码,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我的女人不想让我找到她,拒绝了我的一切联络行动,我不敢去她的公司或者家门口,因为她会很干脆地报警,那样无事于补。
我已经想不起,那女人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拒绝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有4年之久了,她怎么会在一夜之前突然想要从我的世界中消失?
记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该想的东西想不起来,该忘的忘不掉。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精神病人,也没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如果轻微的抑郁症都算病的话,世界上得有多少人要被关起来!
我只是想忘记一段记忆,或者释怀一段记忆,那段记忆,指向的是同样一个夜晚,我没有在自己的女人身边,而是跟那个男人缠斗。
是的,在那个昏黄的只有电视机发光的夜晚,所有的卧室都是一个模样。
一个满身沾染着鲜血的男人冲到我的面前,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个城市里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孤独得要命,他们身边只有几个可怜的所谓的朋友相依为命,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
我看着那个男人,颤抖着说不出话;他满脸疯狂地笑着,〃干了,干了,老子终于干了!〃他那样发泄地喊道。
我瘫软地坐下,陌生地盯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你终究还是没有迈过自己心中的门槛……〃
〃怎么可能迈过?怎么可能迈过?〃他叫嚣道,〃记忆,在你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一天几万次!怎么可能删除!我憋了三个月了,再憋下去就死了,哈哈……〃
〃你得去自首!〃
〃你说什么?〃他吃惊地哽咽住,〃我只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走投无路了才来到你这里,你居然让我去送死。〃
〃这不是送死,你听说我……〃
〃不!〃他噌地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我挡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
〃我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也不在乎多一个……〃
〃警察同志……〃
我坐在警官的对面,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他也用一副陌生讶异的表情看着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人他……〃我犹豫着。
〃他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马上送检察院公诉,〃警察先生模式化地说着,〃怎么?刚才的采访不顺利?〃
〃不,不,〃我犹豫着,终于咬咬牙关,〃其实我不是来采访的,他是我的朋友,最最好的朋友。〃
〃我刚才可看过你的身份证,你的名字根本没出现在嫌疑人的过去之中。〃警察警觉地看着我。
〃您弄错了吧?〃我有点诧异地说着。
〃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套词的话,我只能说暂时保密,我们工作很忙,我就不送你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