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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凉了下来。

“哈利……”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这感觉有些奇怪，当他还是傲罗队长的时候，就曾经告诉一个又一个年轻气盛的小崽子们，当你的伙伴重伤昏迷，而又没有适时的咒语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话，试试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人的潜意识里会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持续的呼喊姓名也许会唤醒已经无意识的大脑，比较玄乎的解释是，那人放不下自己活着时的生活，而突爆而发的勇气，但其实，也许只是大脑皮层的习惯性工作罢了。

“哈利……”

这次他确定了，似乎真的有人叫他。

哈利知道不是汤姆，汤姆不会这样叫他，从来都是有“小宝贝”这个后缀，而似乎，刚刚这个不要脸的混蛋猫正以大灰狼的身份要啊呜一口吃掉他。

哈利小白兔尽力的睁开眼，他发现身上的热度减退不少，细细感觉一下，竟然已经从思想深处回到了表面。

昏暗的光线照亮他就不见光的视网膜，入眼的是深色的天花板。而他现在正躺在一张十分柔软的床上，哈利确定他自己熟悉这种面料，是他喜欢的短绒毛制成的床单和被面，在微光中也会反射柔和的亮银色，一直都保持在舒适的温度，就像是一个人与他相似的体温。

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还在混沌的大脑几乎瞬间就清醒了！他侧脸向旁边看去，毫无意外的看到了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正坐在床边，离他只有一英尺，担心的表情一秒前还留在脸上。

刚才还承受巨大刺激的心脏却又平静下来。他可以确定，这一定优势汤姆的小把戏，他今天终于看清混蛋汤姆的真面目，（作：一个抖S的鬼畜攻么亲？）一切虚幻的，在梦中渴望过奢求过的都是不可信的。

“教授……”哈利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声音虚弱而且嘶哑，嘴唇像是粘在了一起，突然的开口险些让他掉一块皮。斯内普还是皱着眉头看着他，表情很复杂，哈利似乎自从认识斯内普起，就没法从他除了厌恶以外地表情外读懂其他的。

哈利诅咒自己的悲观念，事实上他并不厌恶这些汤姆造出来的假象。如果他再也无法为斯内普的爱情做上一些事，大概幻想这种行为某些时候比较能让自己比较好过些。

“再叫一遍……”哈利说。

斯内普一愣，眉毛再次更深的拧在一起，“你到底在干什么，波……”

“再叫一次！……”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一点，身体好像是一瞬间回复了力量，伸出手抓着斯内普的袖子，他感觉到黑袍的男人再被他碰到的一瞬间，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这回男孩笑了，刚刚还睁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下他完全确定了，这确实是假的，斯内普不会允许自己这样放肆的抓着袖子，霸占床，而还没有掀开被子揪住领子直接扔出去喂三头犬。

“我的名字，教授……就像刚刚那样……”哈利的手从半空中滑落在床上，“再叫一次……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假的……”

斯内普皱眉，“波特，你在发什么疯？”

哈利呵呵笑了一下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还穿着校袍，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模糊，这让他觉得一切都看不真切，准确的说，是毫无真实感。

哈利心里抱怨着汤姆的作假技术有待加强。

“若你好了，那就赶快从我的床上滚下来！”斯内普低声说着，没一丝吼的成分，却威严感十足，“如果你没忘的话，现在已经宵禁了，波特先生，还是你想和费尔奇和几个星期的下午茶？”

“干嘛这么严肃……”哈利小声抱怨，带有点自言自语的样子，“给我一点时间……嗯，应该能说完吧……”

哈利想去问汤姆这个环境到底能支撑多长时间，却发现汤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波特！……”斯内普站起来，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和哈利的距离应该是太近了，而“卧室”这个场地太过暧昧，暖黄的灯光第一次让教授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压抑。

“求你……”哈利说。

斯内普看着他的眼睛，祖母绿的瞳仁和那一双自己曾经凝望过无数次的眼睛一模一样。而现在里面喷涌而出的情感正是斯内普无法招架的。

教授曾经幻想过，莉莉被伏地魔的咒语击中时会是什么样的眼神，是愤怒，恨意，哀求，还是伤痛？而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些感情完全取代不了面前这个男孩从眼神里散发的，奔腾不停歇的情感。

是绝望。

莉莉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