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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吴的安全,德王特派遣李秀山率领卫队保护,偕同张少庭、于宝衡等乘坐汽车直奔苏尼特右旗。
吴鹤龄离张北出城时,走到城门下,因未持出城许可证,守城卫兵拦车不准出城。吴鹤龄当即派员到“察盟公署”托请尼冠洲取到出城许可证,守城卫兵验证后方才放行。汽车开出张北几个小时,天已傍晚。冬天黑得快,快到化德时,望见后边有汽车灯亮,似在追赶他们,他们加大油门开足马力速行,后边的车没有追上,于是便宿于化德县。
这几天开会紧张,又加上坐车颠簸了一天,吴鹤龄倍感疲劳。按照张少庭的意思,在化德停一会儿,简单吃喝点就走,夜里赶路无阻无拦,一路也不会有车,化德离德王府也不远了。可是吴鹤龄说啥也不走了。他说,你们这人是咋啦?德王是催我快走,连准备厨具的时间也不给,你们又让夜行,咋,山后头没有日头啦?他坚持要住,也就依他了。
驻扎在伪蒙古军宝贵廷团部的日本顾问烟草谷接到张北特务机关长田中玖的密令,让扣留吴鹤龄。烟草谷催宝贵廷执行。
宝贵廷婉言拒绝说,不能,吴鹤龄不是到别处去,他是去德王府,德王还派有卫队保护着,我有什么权利扣留德王的人?
烟草谷有点急了,这是日本特务机关长的命令,必须扣留!
宝贵廷辩解说,那是你们的上级,德王是我的上级,德王没有话我不能自作主张扣留吴鹤龄,你们要扣留,那你们跟德王交涉去。
烟草谷气得直剁脚,并且高叫着:这是特务机关长的命令,如果不执行就要受到处分,非执行不可!
宝贵廷心想,执行了你不受处分了,我怎么办?我扣留了我们蒙古人,让你们日本人杀了,我还能是个蒙古人吗?他对烟草谷说,我如执行这个命令,无法向德王交待,并且吴鹤龄也跑不了,要抓他很容易,何必非要在此地扣捕呢?就是到了苏尼特右旗,你们跟德王交涉,德王同意还可以拿走处置呀!
宝贵廷不下手,烟草谷又有何方?日方虽有几人,但德王派了卫队保护,宝不帮助也无法下手。因为日本人刚刚深入西蒙地区,尚需得到伪蒙古军的配合,因此,烟草谷看到宝贵廷不执行,也只好放弃。
回到苏尼特右旗,李秀山向德王讲述了化德的一幕。德王听后,双手一拍说,宝贵廷做得对!德王又转想,他妈的,日本人真不像话,口头上答应听我的,可他们私下里还是要杀我的人,这不是两面派吗?这让人怎么相信他们呢?
他想是这么想,可他还不敢公开向日本特务机关长做再次交涉,只是更加小心就是了。
吴鹤龄到了西苏的第二天,德王把接到尼冠洲被杀的电报送给他看,吴鹤龄吓出一身冷汗。这时他才回忆起为什么德王电催他二月一日午时十二点前到达张北,为啥在张北一刻也不让呆,催他速走,又揪衣襟触动他,走时又派了卫队……
吴鹤龄痛失尼冠洲这么个好友,痛惜这么个人民的优秀儿子被狠毒的日本人杀害了,这难道就是帮助我们蒙古人吗?
吴鹤龄从惊愕和痛苦中清醒后去见德王,他说,我在南京已给蒙政会要下十万元的建设费,本想领到后再来,但是接到你的电报,嘱我不要候领十万元,务要从速前来,这次又这样保护我,你把我看得比十万元还重要。
快到春节了,冬日的严寒还在袭击干羊瘦马。雪蝶乱飞,如树叶纷纷落地。穷人有苦,当官的有祸。阳历二月三日,让许多察哈尔人记住这个黑色日子吧,就在这一天,察哈尔人的优秀儿子,我们民族的骄子,被日本鬼子枪杀了。
这天早晨,尼冠洲起来连连打了四个喷嚏,他对梁芝祥说,什么人在琢磨我?梁芝祥说,是孩子们念叨你,盼你回去过年哩。他说,这喷嚏双的为凶,单的为喜,人三鬼四,三个喷嚏是支架,四个就是趴下了。梁芝祥说,这都是老农民冬天没干的,打堆儿瞎编的。尼冠洲说,这个四字就不好,四六不成财。不说啦,洗脸漱口,吃了早点回家,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今年过年不同于往年,新当选了国民党中委,拜年的人少不了,好好热闹热闹。多备年货多买酒,来人不喝不能走,这叫自得其乐。
“冠洲又在发高论。”尼冠洲正在兴致勃勃地说着,白云梯走了进来。按照蒙古人的常俗,互相问了早安。白云梯看到尼冠洲脸上有些倦色,问他想什么了没有睡好。他说,我想德王和卓特巴扎普,真是不可思议。白云梯说,你这是看《 三国 》掉眼泪 —— 为古人担忧。德王和巴王两个都是聪明人,用不着你为他们操心。尼冠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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