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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子心里的盘算,爽快地答应了,带着安康向自己家中走去。众侍卫都知道公主的脾气,谁也不敢阻拦,只有一路远远地跟着。进了窦府,安康真是吃了一惊,不起眼的宅门里园林奇秀,富丽堂皇。真没想到长安还有这样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就是王侯之家也不能与之比富。
二人一路穿堂过室,里头陈设着很多世间少见的珍宝,安康看花了眼,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什么好。过了二堂,来到一座小亭里,安康坐下来想歇口气,一眼看见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张古琴,她看看琴体,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琴看上去是汉以远的存物吧。”慕一宽赞道:“你的眼力不错呀,传说子婴曾用过此琴。”安康更惊奇了:“哦,原来是秦亡时传下的东西,好几百年了,不知还能不能奏鸣。”
慕一宽看了安康一眼,坐到琴边伸手拨动琴弦,奏起一只曲子来。琴声悠扬,如同山间的潺潺溪水,流淌个不停,安康听得如醉如痴,赞道:“你的琴抚得真好,清越卓拔,好像是从高山之巅轻轻流淌下来的——”慕一宽谦逊地说道:“姑娘谬奖了,在下不过自小爱与这把孤琴共语自娱自乐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贞观长歌七 血字(5)
安康眼睛一眨说道:“登不登得了大雅之堂关我什么事,我喜欢就行了,对了!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慕一宽看了看那把琴问:“是这把琴吗?”安康用手一拨琴弦道:“不,是这曲子,请你教我抚琴好吗?”慕一宽不由一愣,看看跟在一边的窦福。安康小嘴一撅:“你答应了我到你府上挑一样瞧得上眼的东西的呀,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真是小气!”一双大眼睛讨债似的盯着慕一宽,慕一宽无可奈何,只好应承下来。
范鑫之死让长安城里那些没有忘记他当年买退胡寇一事的人高兴了好几天。同样感到高兴的还有蜀王李恪。
李承乾被册封为太子后,他被封为汉王,贞观二年又晋封为蜀王。这几年,他一直为自己没有能入主东宫而暗自伤怀,常在私下里对自己的长史权万纪说,当皇子的如果不当到东宫去,那就一辈子只能是个陪衬!顶着个亲王的大帽子,不过是朝廷里的一件摆设,还不如县官们手里打屁股的板子,能让人想着疼来呢。有几次,李恪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这种仰人鼻息活着的滋味让他恨不得去死。
而权万纪却多次暗示他,册封的太子未必管用,并常讲述当年李世民与建成、元吉相争的细节。李恪是个天资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权万纪是在用从前的事儿点化他,让他不要灰心。李恪从权万纪的劝慰中受到了鼓舞,不再怨天尤人,小小年纪,便怀着远大的抱负开始苦研霸术,渐渐地,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虽不可与当年的秦王府同日而语,但这些人都称得上肝胆之士,再加上一些前隋老臣藏在心里的对杨氏一族的情感,这蜀王府看上去居然也有了些气候。
范鑫做过李承乾的长史,朝中很多人都知道李世民对此人十分赏识,他这一死,对暗中与东宫较着劲的蜀王一系来说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所以,这天李恪竟高兴得停了每日必读的兵书,带着自己的长随安黑虎到马市上闲逛起来,他要给自己挑一匹好马庆贺此事。
马市里人头攒动,各地客商人来人往,走了一路,多是些俗品,当然入不得李恪这等平日见惯了良骥的人的法眼。逛了半个时辰,马市一角几个胡人正在售卖的十几匹骏马才让李恪眼睛一亮,他一挥手对安黑虎道:“走,看看去!”二人还没到近前,从街市中冲过一群粗野汉子,手里提着棍子和铡刀,气势汹汹地将那几个胡人马贩围了起来,为头一个宽脸汉子揪住一个胡人马贩就打。那几个胡人看起来也不是肯低头的主,背靠背摆成一个小圆阵奋力地抵抗。不过他们究竟是人少,落尽了下风,很快宽脸汉子将一个胡人马贩踢倒在地,提起一面铡刀就要砍下。
突然,刷的一声鞭响,宽脸汉子手腕出现一道血痕,铡刀“当”地一声落地。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大汉提着马鞭领着一个眉目清秀的胡服少年站在他的身后,那几名胡人马贩都停下来,向少年施礼:“公子。”神情中透着十足的恭敬。
宽脸汉子捂着手腕嚷道:“你就是那个胡人大马号的掌柜?”胡服少年朗声答道:“正是!”宽脸汉子向前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们正要找你算账呢。行有行规,你们把胡马卖这么贱,还让我们卖中原马的怎么活?”
胡服少年发出一声冷笑,眼睛看着天说道:“在下正是阿史那云。算账!算什么账?马是我的,我愿意卖人家愿意买,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宽脸汉子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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