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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站起身来一摆手道:“玄龄,你大病初愈,身体要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朕——朕得去中书省转转了!”说着他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道:“玄龄,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北伐就要开始了,这么大一场仗,离了你这个军师可不成呀!”房玄龄知道皇帝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他此时方意识到,这场事变在这对父子间留下的隔阂一时难以消除,脸上露出既失望又无奈的表情来。
又过了两天,李承乾的病更重了,他剧烈地咳嗽着,一副要把肺咳穿的样子。何思道再次被召到东宫,安康闻讯也从自己的寝宫里赶来探视。一进门,安康就对木然坐在太子身边的长孙皇后急切地问:“母后娘娘,太子哥哥怎么样了?”长孙皇后眼中噙着泪花,一言不语。安康走到床前,一把抓住李承乾的手喊了声:“太子哥哥!”
李承乾两眼发直,呓语一般说道:“我刚才梦见自己走在一片林中,一群狼突然追了过来,我使劲地跑,可还是没能跑脱,让狼咬住了脚脖子——”李承乾声音发颤,手在发抖,突然对着窗户惊天动地叫了一声:“狼!”众人抬头一看,是一阵风刮过,窗外的树影在乱抖。安康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对李承乾道:“太子哥哥,那不是狼,那是树!你不要害怕,娘娘、海棠姐姐还有我都在这儿呢。太医,快给太子瞧病。”
何思道走到床前为李承乾把脉,探过他的脉搏后,眉头不由一皱,回头问海棠上次自己给太子开的药他是否按时服了。海棠正要开口说话,长孙皇后在一旁抢着说道:“太子服过了!”何思道一脸困惑地道:“这就怪了!既然服过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呀?”安康着急地问何思道,太子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何思道一脸忧色地告诉她,看情形像是要转成肺痨了。
安康惊得面如土色,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得告诉父皇去,太子哥哥都病成这样了,他怎么就一点不心痛呀!何思道,你快开方子,耽误了太子哥哥的病情,我饶不了你!”说着,安康急匆匆地离去。何思道重又开出一副方子来,对海棠叮嘱道:“这药一日服三次,赶紧让殿下喝下去,趁着这劲头刚起来,还能止得住!”
何思道离开后,海棠拿起方子就要出宫,长孙皇后再一次止住了她,要海棠把药方交给自己。海棠跪倒在地泣道:“母后,殿下的病不能再耽搁了,我求求您了。”长孙皇后朝景明使了个眼色,景明一把从海棠手中夺过方子,海棠绝望地哭号着,跪行到长孙皇后膝前大声喊道:“母后,他会死的!”长孙皇后沉着脸下令道:“景明,你让太子妃安静安静!”景明和两个小宦官将海棠拖起来架到了一张椅子上。
李世民正在和李靖密谈。李靖告诉李世民,飞虎军已抵达绥州,但近来那边的情形让人忧虑,颉利派阿史那思摩死死盯在西线,以牵制唐军一翼。原来阿史那思摩只有一万骑兵,最近颉利又给他增派了五千精骑,飞虎军很难逃过他们的视线进抵阴山。李靖说道:“现在看来,能不能调走阿史那思摩的这一万五千人,是这次战役胜负的关键呀!”李世民点点头道:“颉利这个老狐狸,一定是李世和阿史那思摩的那次交手提醒他了!朕看该叫李世上阵了,让他速回绥州引通汉军东调,把阿史那思摩吸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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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十七 解茧(3)
正在这时,安康急匆匆跑进来,见面就喊道:“父皇,不好了,太子哥哥的病快转成肺痨了。”李世民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正要迈步出去,又停了下来,慢慢踱回到几前。李靖在一旁道:“陛下,太子的病要紧,您快去瞧瞧吧!”李世民道:“太医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再大的事大得过北伐吗?安康,你下去吧,这事儿朕知道了,朕还要和大将军议论北伐的事儿呢。”
安康生起气来,大声嚷道:“北伐北伐!你心里只有北伐,太子哥哥再怎么也是你的第一个骨肉呀,他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你是这天底下最冷酷无情的人!”说完,她大哭着冲出门去。风从敞开的房门里灌进来,奏折被刮得满屋都是,望着安康的背影,李世民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李承乾的咳嗽越来越剧烈,海棠拿起一块罗帕捂在他的嘴上,一团鲜血从他的咽喉里喷了出来,沾满了那块罗帕,海棠的手颤抖起来,看着那鲜血,腿一软差点跌倒,她惊叫道:“血,母后,太子殿下咳血了。”长孙皇后连忙扶住海棠,一把接过海棠手中的罗帕对景明道:“景明,你速将这罗帕交给皇上。”
景明退下,海棠泪如泉涌,她挣扎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