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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你培养了出来,刚刚具备了一个贤妻的基本技艺,你就辞职不干了。”“对……对不起。”娟子喝得有点多了,开始有点结巴了。面颊粉红,两眼亮晶晶的。刘东北喝得也多了,挥着手,大着舌头,“没关系。……娟儿,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当然,你也没事儿的时候,我还能到……你这里来吗?”“当然,能。”“来吃你包的饺子?”娟子点头。刘东北又钉一句,“香菇洋葱猪肉馅儿的?”娟子又点头。刘东北不再说话了,过一会儿,“可是,你要是结了婚,就不会再让我来了吧?”“你要是结了婚,就不会再来了。”“你肯定比我先结婚!”“你比我先结!”“你先!”“你!”“你!!”吵架一般,然后又突然地谁也不说话了,屋子里静下来了……
宋建平听罢刘东北离婚的全过程打心眼里替刘东北惋惜。
“唉,东北,凭你这么一个思维缜密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就是做,也不该让娟子发现啊!”“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是一个适合婚姻的人?……其实这话的本质含意是,我不是一个一辈子只能跟一个女人的人。就是说,我注定要做那种事,可那种事瞒个一次两次可以,不可能瞒一辈子。娟子决定跟我分手是对的,因为我改不了。除非她改——”“人家又没错,怎么改,改什么!”“改变她的观念。因为从人性的角度上来说,我也没有错。”“东北啊东北,你真是一个诡辩家啊。”“怎么是诡辩——”“好好好,不是诡辩——但是你还是有错,你的错就在于,生错了年代。”刘东北愣了一下,笑了。这是今天晚上他的第一次笑,“是,啊?我要不是生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年代,要是早些年生……”“嗯,弄个皇上什么的当当,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皇后她不仅不敢说什么,还得积极地给你张罗——那是她应当应分的本职工作!”刘东北笑笑:“皇上咱就免了吧,受不了,太累。”“那就当地主当资本家!”又一本正经摇头,“不过也晚了点儿。哎,你不妨去阿拉伯国家试试!他们那儿可能还行。”“咱们俩一块儿?……你懂不懂阿拉伯语?”“不懂。懂也不去。在这个问题上咱们俩是志不同道不合。我家里这一个我都应付不了,真要是有个三宫六院三房四妾那还不得把我照死里折腾?”刘东北凝视宋建平,醉眼朦胧,“哥,你比我惨,我好歹还算是——什么呢——对,罪有应得。你说,你那算是些什么事!”
宋建平默然。
离开娟子新家的那天晚上,刘东北去了酒吧,一个人。之后就天天去,去一个又一个的酒吧,再之后,就在这个酒吧里遇上了这个女孩儿。那时他已在酒吧里待了许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默默地喝,显然已喝很多了,眼神发虚。他喝干了杯中酒后,又给自己倒酒,手都哆嗦得对不准杯子,一点也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儿始终在注意着他,他的年轻帅气与他的孤独沉默十分不谐调,因而显得神秘,显得有“故事”,在酒吧的喧闹嘈杂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但她始终没有过来,想他肯定是不愿意人打扰,直到看到他酒都倒不进杯子里了,才起身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她问。
“会开车吗?”他问。女孩儿点头。他说,“那就,走?”女孩儿犹豫了不到两秒,抓起自己的包,扶着刘东北走。刘东北本不想让她扶,但是身不由己,否则,站着都困难。
女孩儿开车把刘东北送到楼门口。刘东北抬头看看自家窗口,窗口亮着。他对女孩儿大着舌头说道:“今天就……就不能请、请你上去了,我、我老婆在、在家,不方便。”女孩儿的黑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熠熠的光,“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是、是什么人我就当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咦,你是什么人你还不、不知道,倒要来、来问我?”“我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什么人。”刘东北笑了:“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你是的那种人。”“哪种人?”刘东北对这游戏不耐烦了,掏皮夹拿钱,“多少钱?……两百,够了吧?”女孩儿看他,聪明的眼睛闪闪烁烁,尔后一笑,从他递过来的两张钱中抽出一张,“回去打车用。这钱是该你出。”刘东北愣住,“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你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你以为我是哪种人?”女孩儿讥讽一笑:“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里,沉默地,忧郁地,洁身自好地,我还以为遇上了一个不俗的、有深度的男人。”说罢,转身离去。刘东北怔怔目送女孩儿踏着月光离去。
后来,刘东北还是去酒吧,但再也不是去一个又一个酒吧,而是固定地去一个酒吧,那个他与那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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