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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燕洵陡然转身;向着自己的牢房就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冷然说道:“抬着我的尸体去盛金宫回话吧。”
“燕世子!”禁军们顿时大惊;商量了半晌;还是打开了楚乔的牢门。
毕竟;只是一个小奴隶而已。
天窗外早已大亮;燕洵走到人前;抢在所有人面前一把牵住了孩子的手;不让任何绳索套上她小小的身体。少年的眼睛锋利果决;他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孩子;沉声的问:“怕不怕?”
楚乔仰着头;突然咧开嘴角;粲然一笑:“怕字怎么写?”
“哈哈!”燕洵大笑一声;拉着楚乔的手当先就走了出去。
天牢门外;兵甲齐立;刀剑森然;寒冷的战甲反射着遍地洁白的积雪;越发刺得人眼睛发酸;军士们列队而战;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百姓们远远的站在外围;踮起脚尖偷偷的观望着;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和畏惧。
能出动盛金宫黄金卫亲自看守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然而;当大牢漆黑甬道的尽头走出一高一矮两个孩子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惊愕;北风吹起房檐上的积雪;纷纷扬扬的洒下;好像又下了一场大雪一般。
那个清晨;真煌城的百姓们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后世的史官翻开那一卷落满灰尘的史书之时;也只能强忍住口中的惊叹;扬起头来长吁一口。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两只看起来无害的绵羊被逼到绝境之后就会赫然变身为凶恶的猛虎;将锋利的爪牙狠狠的插入了帝国的心脏?时势从这一刻发生了改变;波澜壮阔的画卷被铺展开来;零落在泥淖中孩子们牵着手;注定要在九重地火之下;肩并肩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长风卷起;长鹰的翅膀划过真煌城的上空;厚云堆积的天空突然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百姓们齐齐仰头观望;那一刻;他们似乎听到了帝国大厦崩溃的第一声脆响。
帝都天牢分东西两所;各有两条主道;东边一条通往主街九崴;是犯人被释放和发配的必经之地;而西边的一条却是通往九幽台;大多是执行死刑的所在。
九幽台背靠崖浪山;坐拥玄交赤水;而大夏皇朝最为神圣的盛金雍和宫;就坐落在崖浪山的半山腰上。
没有囚车;没有经过所谓的堂审、刑询、验明正身;只在天牢大门前准备了一匹漆黑的战马;高大健俊;看到燕洵欣然打了一声响鼻;赫然正是燕洵的坐骑。少年眉梢一挑;嘴角轻轻牵出一抹淡笑;将楚乔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而上;径直上了朱武街;跟随大队前行。一路鸣锣开道;百姓无不争相避让;退至两侧;探头探脑的观望着;随即跟在后面;向九幽台而来。
当是时;天空厚云堆积;黑云翻滚;仿佛要压在人的头顶;狂风平地卷起;从遥远空旷的路途上迎面打在两个孩子的身上;燕洵张开大裘的前襟;将孩子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楚乔回过头去;看向少年英挺的眉目;眼神明澈;秀眸如水;燕洵低下头来;对着她轻轻一笑;大裘之下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个世界的风太大;他们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等待狂风暴雨来临的那一刻;倔强的扬起脸来。
咣的一声巨响陡然响起;所有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不自觉的全都停住了脚步;仰头望向高耸在红川东原上的崖浪苍山。那里;盛金宫的承光祖庙发出了沉重的钟鸣;巨大的沧浪之钟被金柱敲击了一下又一下;声音在红川大地上激烈的回荡开来;三十六声;整整三十六声。
燕洵的面色突然变得苍白;楚乔明显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扬起眉来;不解的望向燕洵;可是少年却没有说一个字。
帝皇天命;九五之尊;大夏皇朝帝王驾崩都要鸣钟四十五声;而三十六声钟响;却是皇亲国戚故去时的礼节;以全四九之数。
体内流淌着大夏皇族之血;多少年前;也曾和赵氏皇族们祭拜过同一位祖先的燕门世子嘴角冷冷讥笑;该来的躲不掉;就统统来吧。
一路来到九幽台;旗幡林立;向北望去;远远还可以看见巍峨庄重的紫金门;红墙金瓦;气势万千;整块黑色墨蓝石铸成的九幽台庄严的矗立在平地之上;漆黑的地面反射着洁白的雪光;越发显得肃穆。燕洵翻身下马;正要往台上走去;一名身穿内庭朝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突然走上前来;沉声说道:“燕世子;请这边走。”
“蒙阗将军?”燕洵微微挑眉;看向中年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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