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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的教育
1934年4 月30日,伯恩哈德·卢斯特被任命为科学、教育与人民文化部部长。卢斯特是冲锋队的大队长,一度担任过汉诺威党领袖,是个纳粹党员,又是希特勒自从20年代初期以来的朋友。在国家社会主义奇怪颠倒的世界里,卢斯特是极为适当的人选。他原是个小地方的失业教员,在1930年因有思想不稳定的表现而被共和国时代的汉诺威当局解雇。他的狂热的纳粹主义思想可能是被撤职的部分原因,因为卢斯特博士宣传纳粹思想像戈培尔那样热心,像罗森堡那样糊涂。在1933年2 月被任命为普鲁士科学、艺术与教育部部长后,他曾夸口在一夜之间“使学校不再成为一个玩弄学术的机构”。
这样一个没有脑筋的人现在获得了控制德国科学、公立学校、高等教育机构和青年组织的独裁大权,因为第三帝国的教育,按照希特勒的规定,并不限于在拥挤的课堂里进行,而且要在各级青年团体中进行斯巴达式的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大学和理工学院里只能吸收很少数的人,因此这种教育不是顶点,顶点是在18岁时先参加强迫劳动服役,然后应征入伍在武装部队里服役。
希特勒对“教授”,对学术生活的轻视,在《我的奋斗》中已屡有流露。
他在这本书里表示过他对教育的一些想法。他写道,“一个民族国家的整个教育的主要目标,决不可以只是灌输知识,而是要造就十足强健的体魄”。
但是,更重要的,他在这本书里强[249 ]调过争取青年和训练青年,为“一个新的民族国家”服务的重要性,这是他在成为德国的独裁者以后仍旧常常谈到的一个问题。他在1933年11月6 日的讲演中说,“当一个反对者说,‘我不会投向你那边的’,我就平静他说,‘你的子女已经属于我们了??
你算什么?你是要死的。但是,你的后代现在站在新阵营里。在一个短时期后,他们就将不知道别的,而只知道这个新社会’”。1937年5 月1 日,他说,“这个新国家将不把它的青年交给任何人,而是自己管青年,自己进行教育和抚养”。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当时实际发生的情况确是如此。
德国学校,从小学一年级直到大学,很快就纳粹化了。教科书匆忙地重新编写过,课程也改变了,《我的奋斗》被奉为——用教育工作者的机关报《德意志教育家》的话说——“我们在教育方面的绝对正确的指南星”,看不到这种新的星光的教师则被清除出去。大多数教师都是感情上或多或少纳粹化的,如果说不完全是党员的话。为了加强他们的思想,他们被送到特别的学校里去集中学习国家社会主义的原则,重点是希特勒的种族理论。
从幼稚园到大学的每一个担任教职的人,都必须加入国家社会主义教师协会,这个协会根据法律有“责任按照国家社会主义的理论对全体教师实行思想上和政治上的一体化”。1937年的公务员法案规定,教师必须是“党所支持的国家的意志的执行者”,并且准备“随时无保留地保卫国家社会主义国家”。早些时的一项法令已把他们列为公务员,从而受到种族法律的支配。犹太人不用说是禁止任教的。所有教师都宣誓“效忠和服从阿道夫·希特勒”。后来,凡是没有在冲锋队、劳动服役队或者希特勒青年团服务过的人都不能教书了。要想在大学里任教,必须先在观察营里呆六个星期,在那里,他们的见解和性格由纳粹专家加以研究并报告给教育部,教育部根据申请者的政治“可靠性”发给教书凭证。
在1933年以前,德国公立学校是由地方当局管辖的,大学则由所属各邦管辖。现在所有学校都置于全国教育部长的铁腕管辖下。大学里的校长和院长统统由他来任命,而以前是由全体教授选举的。他还任命全体大学生都必须加入的大学生联合会的领导人员,以及任命全体讲师都参加的讲师联合会的领导人员。在者练的纳粹分子严密控制下的国家社会主义大学讲师联合会,在选择由谁来任教和务使所教的内容符合纳粹理论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
如此纳粹化的结果,对德国教育和德国学术极其不利;在新[250'的教科书里,在教师们的讲课中,都对历史大加歪曲,甚至到了荒唐可笑的程度。
把德国人捧成主宰种族、把犹大人说成是世界上万恶之源的“种族学”的讲授,则尤其如此。单是在有过许多伟大学者任教的柏林大学,一个兽医出身的冲锋队员新校长就在Rassenkunde(种族学)方面开设了25种新课程,到他真把柏林大学搞得乌烟瘴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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