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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在她的卧室又兼成了狗棚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对丈夫说:“人与狗不分了,你干脆跟狗一块儿过算了!”
夫人的气话并未能引起彼得大公的气来,他不在乎夫人怎么想,而一心只想把狗养好。以前没养过狗,他倒没有觉得养狗有什么乐趣来。现在养起来了,他觉得好玩的不行。他的最大兴趣是这些狗听话。他叫它们跑就跑,叫跳就跳,叫回来就回来。对狗的指挥自如就与他玩木偶兵一样,兴趣大,自己的权力也充分得到了体现。每当他一声令下,十几条狗同时蜂拥而上时,他的心都醉了,感到自己就是女皇,就是统帅,就是最终胜利的获得者。所以,他不仅把狗们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更当成了自己的部下、奴仆和勇猛的战士。他对它们发号施令,用皮鞭、木棍教训它们。他为它们都编了号,取了名,甚至按照禁卫军的内部机构作了“任命”。
有一天,一个叫“查理国王”的卷毛狗没有听从他“撤回”的命令,他气急败坏地追过去,先是用脚踢它,接着皮鞭使劲地抽打它。叶卡捷琳娜见了,十分怜悯这个也有生命的小东西,上前劝住彼得。孰料这等于在火上浇油,他不但不住手,而且更凶狠地举起了木棍向它的身上砸去,小狗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叶卡捷琳娜哭了,向他跪下求饶,他仍然上前踢了“查理国王”一脚才扬长而去。事后他对叶卡捷琳娜说:“我反对怜悯,因为怜悯是一种令人难忍的感情。”妻子说:“你既然这么恨它,就不要养它好了。”彼得说:“不!我养它,正是为了找到一种乐趣和愤怒的发泄。”
彼得惩罚完小狗以后,心情好多了。他丢开那些狗,大步流星地回到卧室,拿起扔在屋角上的小提琴,一边胡乱地拨弄琴弦,一边在室内走来走去。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走着干,一刻也停不住。其实彼得根本不懂音乐,不识乐谱,也不会拉小提琴。他只是把小提琴当作木偶兵一样的玩具,通过拨动琴弦听它的声音。他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歌曲,但他不是在拉歌曲,而是听它那近乎噪音的声响。他说这声响很好玩,有高有低,而且不同的弦,不同的部位,声响都不一样。所以,一把小提琴能让他拔弄几个小时。叶卡捷琳娜宁愿忍受这种噪音的折磨,也不愿见他玩木偶兵或狗。
彼得酗酒成性,叶卡捷琳娜还特别讨厌他喝过酒以后死缠着她,胡言乱语地说个不停。酒后说话,从他嘴里喷出来的气味难闻极了,叶卡捷琳娜几次被他折磨得差点儿吐出来。但最终还是彼得自己因过量而吐在了卧室里,一股酒酸气弥漫着整个房子。佣人们进来打扫,叶卡捷琳娜冲出门去,宁可站在走廊上受冻,也不能回房间。大约个把小时过去,房间里仍然有酒气,而彼得却如死猪一样睡去。整个一个冬天,叶卡捷琳娜几乎是每隔一天就要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为了讨他喜欢,她尽量表现出忍耐,以诱导的方式阻止他那些不良的癖好。比如他又要去喝酒了,叶卡捷琳娜便找出玩具,主动和他玩,他便有可能放弃酗酒。有一回他又要去惩罚一条叫“贝贝”的小白狗,叶卡捷琳娜立即拦住他:“我们一起盖一座类似嘉布遣修道院的别墅吧。”她说着就拿来一些小木块,拉着彼得蹲下来搭建,还真的搭成了一所小房子似的,使彼得很高兴。他终于没有去打“贝贝”,而待在房间玩了一下午。
叶卡捷琳娜18岁了,出落得愈来愈标致,愈来愈动人了。她对自己的美貌充满信心,而对丈夫却失去了信心。在丈夫面前,她尽量以理智来控制自己对他内心中的鄙视。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妻子,他竟然像没有这个妻子一样。
彼得离开房间后,她就是看书。一本书看上十几遍,没有好书看,旧书只得重看。看都差不多背下来了,她便走到镜子边,以审视自己的眼光看自己。
她在《*》中就此写道:“我眼看着自己一天天好看起来。我纤腰袅娜,亭亭玉立。我只是稍欠*,略嫌清瘦。我喜欢不放粉黛。我的头发是棕色的,浓密动人。”
面对自己的美貌,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她觉得自己有些难言的渴望。到底渴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只觉得是发自内在的、肉体的一种冲动在作怪。老实说,在宫廷里,恭维她甚至想打她主意的人在私下里可真不少。女皇宠臣的弟弟西利里·拉祖莫夫斯基几次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耳边低声倾诉赞美她的话。那些话是求爱,是*。瑞典大使见到她时,一脸忘情的样子,久久地发呆。离开后,他甚至还委托莱斯托克夫人把他仰慕她的感想传给了叶卡捷琳娜,而芳龄18岁的她对男女之爱已有了自己的理解了。
她以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和她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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