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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嫁人呀。唉,唉,真是羞死人哩。
豁牙子情急之下,插不上嘴,就坐在一旁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茂生也说,大叔,咱别急,都想想法子,可千万不能委屈了挂儿哦。又催木琴道,不是让你和酸杏叔去找公社的么。你得找到领导好好讲呢,万不可把胡老师这么好的人给调走了。
木琴说,我也知道挂儿与胡老师的事。可能这次调他走,与他俩谈对象的事肯定有牵扯吧。要不然,怎么教得好好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调走了呢。胡老师恋着挂儿,肯定也不想走。我今儿遇见他的时候,见他都快急疯了。他还一个劲儿地央求我,叫我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呐。
振富知道不能再瞒木琴了,要是再瞒着,还有谁能替自己分忧解难呢。他终于扯开了脸皮,把近些日子里挂儿与胡老师的事,特别是胡老师爹娘坚决反对这门亲事的大概过程,一五一十地讲说了一遍,让木琴给参谋参谋挂儿的这门亲事能成不。要是不成的话,挂儿可咋办好。
木琴说,肯定是胡家使上了劲儿,找人把胡老师调走的。要我说,只要挂儿与胡老师的态度坚决,任谁人也是拆不散的。现在是新社会了,早就不兴父母包办这一说了。要是胡家使硬法儿,非要拆散这门亲事,咱也不用担惊受怕。有政府撑腰,有政策保护着呐,看谁敢胡来。关键是,他俩人是不是真的情投意合,死了心地想过一辈子。
振富回到家里,反复琢磨着木琴的话。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木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他开动了大脑里的所有机器部件,狠着劲儿地转动了几天几夜,最后竟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就是挂儿只要与胡老师生米做成了熟饭,看他胡家还敢拒婚吧。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儿,觉得自己的推断近乎荒唐透顶。木琴咋儿会让挂儿去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呢。不过,振富又在心里权衡了多时,认为木琴虽不会有这样的暗示,但这个路子未必走不通。就是挂儿承担的风险太大了些。要是胡老师在公社又结识了比挂儿更好的闺女,回头把挂儿一脚蹬了,那就是把挂儿往死路上逼呢。
因了自己身上有过污点,他不敢拿这话与豁牙子说,怕招来豁牙子的愤恨和吵闹。但在心里,他却盼着挂儿能勇敢地迈出这一步,为自己的终身幸福冒一次险,争取一次挽救的机会。随之,他又叹息挂儿平日里表现出的软弱无能来,后悔自己平时把子女们管教得太紧了。弄得能的人敢打老子,像洋行那样的;弱的人,放出个屁儿也带不出个响儿来,像银行、挂儿之流儿。
此时的振富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只能在心里念叨着酸杏和木琴公社之行的成功,更盼着挂儿能明了当前的险境,横下心来迈出那艰难的一步。
遥远的曙光(4·1)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
公社之行,让酸杏明白了一个简单又深不可测的道理,什么叫官官相护,什么叫假公济私,什么叫过河拆桥。
他站在公社大院里,对了杨贤德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申诉着自家的苦处和全村老少的强烈愿望。说到动情处,他的眼眶里竟挂上了一层薄薄的泪花。
杨贤德同情地扎撒着两手,说:“老贺呀,这调令都开出去了,还有收回来的道理么。公家可不是娃崽子,拉摊儿屎尿还兴坐回去的。再说,这也是老胡一手操办的,我咋敢去惹那只母老虎呀。真要惹上了,她敢把我嚼得连屌毛也剩不下一根根儿。”
酸杏又去找杜主任。杜主任外出开会没在家,他便失魂落魄地在公社院子里转圈圈儿,等候木琴的消息。
木琴一到公社后,就与酸杏分了手。酸杏负责去找公社里直接管事的头头脑脑儿,她径直找文卫组具体办事的人。
在文卫组里转了一圈儿,也见了组长,又跟办事员啦扯了一阵子,没有一点儿头绪。他们都说,这是公社的决定,谁敢违抗呀。末了,还是一个年轻点儿的人偷偷告诉木琴,这事你得去找老胡,她要同意胡老师不调走,也就调不走咧。
木琴担心的事还是变成了现实。果真是老胡从中作梗儿,为了能叫侄子尽快切断与挂儿的联系,听从了胡家人的哭诉请求,不顾世面上的影响,硬是把胡老师调走了。但是,这事关人家私情的事,又如何向她开口呢。
犹豫了大半天,木琴还是硬着头皮找到了老胡,把村里的现状和学校面临的困境和盘端出,腆着脸要求老胡再多宽限几日,等到暑假到了,再叫胡老师走。
她苦着脸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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