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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官维护,靠官谋利,官商合一,各取所需,在晋商中很普遍。能成为显赫的皇商的,毕竟只是个别,大多数晋商还是通过结交权臣及地方“父母官”,求得庇护,开展“业务”。1921年版《山西票庄皮行商务记》中说:“考前清定例,凡属公款在京则存户部,在省则存藩库,并无令存票庄之明义。所以存储票庄者,官场与各庄老板来往之私人情耳。”那时,结交官场从而获得巨大的利润,这已不是个别现象,而成了普遍的公开的秘密。
在京的几个大的票庄都极力拉拢王公大臣,最著名的,如蔚盛长交好庆亲王,百川通交好张之洞,协同庆交好慈禧太后的亲信李莲英,志诚信结交两广总督叶铭琛,大德通交结赵尔巽和庆亲王,三晋源交结岑春煊,日升昌交结历任奥海关监督、庆亲王、伦贝子、振贝子和赵舒翘等。庆亲王和奥海关监督不止一家票庄招揽,票庄经理有时与督抚往来甚密,得其信任,亦步亦趋,虽调任也与之同行。票庄与官员已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
曾为晚清“中兴名臣”的张之洞在未发达之前,囊中羞涩,买官无银,在京借债无门之际,求到了协同庆票号门下。协同庆老板久闻张之洞大名,又从“大内”的“内线”得知,张之洞将有重用,官运会一路亨通,便慷慨答应借银十万两,作为张之洞买官的费用。不久,张之洞果然荣任两广总督,他自然不会忘记报答协同庆的大恩,便把两广的官方财税解汇全部交给了协同庆。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协同庆仅仅做两广这一笔“大业务”,就赚了上百万两银子,还有什么业务比做这种官生意更赚银子呢?与协同庆票号类似,晋商各票号以经营官款为主,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银子才能说清楚了。
乔家大德通商号经理高钰很擅长发官财。由于与当时的高官赵尔巽关系密切,所以,他总能从赵大人处拉来“大宗业务”。赵尔巽调到东北,高钰追随到东北拉业务,赵尔巽调回北京,高钰也同来,赵尔巽后来调到四川,高钰又跟到了四川拉业务,“大德通”几乎成了赵尔巽的账房。赵大人做官离不开大德通的银子“做本钱”,大德通也靠赵大人手中的权力开展“业务”,获取更多的银子,如此双赢,当然谁也离不开谁了。
高钰除了拉这种“大宗业务”外,他还有通天的本领。在庚子“国难”之际,他竟能比官府还早就得到“两宫西狩”的“特大喜讯”,并能把失魂落魄、落难如乞丐的“老佛爷”和“万岁爷”迎进大德通票号“办公室”临时改成的“行宫”,还慷慨地借10万两银子给从不向人伸手的“老佛爷”。身无分文的“老佛爷”除表示感激外,还把随身带的“西洋贡品”纯金火车头留下作为抵押,并龙颜大悦,对高钰的效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两宫回銮”之后创办大清银行时,高钰就被钦命为首任行长。至于“两宫”对大德通的其他回报,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高总”做官生意做到了极致,在当时很多晋商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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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意是天下最大的生意(2)
看来,官生意做得越大,获利也就越丰厚。官场与市场,仅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做市场,是靠满足社会需求,靠自己的才能发财;做官场,是通过结交官吏为自己谋私。在官本位社会里,做市场得先做官场,因为官场控制、垄断着市场,只有通过官场才能做市场。
晋商善于做官场,是其长处也是其短处。长处在于,做官场比直接做市场容易很快“做大”、得到庇护,形成优势;短处在于,官场是最靠不住的。“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官变是经常性的。“换汤不换药”的变,固然可以继续做“业务”,若旧官场整个被铲除了,那想再做“业务”也就不那么容易了。要想真正长盛不衰,还得真正去做市场。市场是无限的,善做市场者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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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商“以商附官”的借鉴
天下之事,有利必有弊,有大利必有大弊。官商勾结,或者以商附官,或者把商变官,给晋商带来甜头,减少了交易成本,获得了官方强有力的庇护。但是它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当武昌炮响,清政府土崩瓦解之后,晋商的靠山轰然坍塌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辛亥革命后晋商衰败的命运就此注定。
从晋商的历史中,我们看到的是一种畸形的商业发展图。这种情况的形成与晋商的个人品质无关,是中国传统文化几千年积淀而成,他们生长其中,如何能够脱离封建观念的藩篱。今天,当我们回头试图探寻当代山西富豪的财富轨迹时,也无可避免地,令他们的第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