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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将视线投向四周。

我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为什么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妖怪……还有神族吧？

奇怪，妖怪和神仙扎堆在一起做什么？

而且，他们此时还全部将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什么一辈子只能见一次的景象一般。

“咳……”

我有些尴尬，一千年没见人的经历更是让这种尴尬变得更加尴尬，我只得干咳一声，将视线转到一边，却发现无论我的视线落在什么地方，都会看到正盯着我看的人……神和妖群。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自言自语着，摸了摸脸。

被数千人密密麻麻的目光这样子盯着，让我觉得相当不舒服，简直像是身上插了几千支箭一般。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神情疲惫，模样也是灰头土脸的，看上去相当狼狈。

“王……”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呼唤传了过来，我立马回过头去。

“混……”

“混沌前辈”我是想要这么说的，但是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我看到了他此时的模样。

比起千年之前，混沌老头此时的样子更显苍老，面色苍白而且额头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衣衫破烂，看上去不像是当年威震三界的四大凶兽之一，只像是一个单纯的年迈老人，甚至还有些破败不堪。

最重要的是，他的右臂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地从原本的地方消失了，血液从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打湿了他破烂的衣袖。

看伤痕，这根右臂不像是被刀剑一类的锐器斩下，而像是被硬生生的拔了下来，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简直触目惊心。

“王……你终于回来了……王啊！！”

此时的混沌，简直像是个许久没有见到家人的孩子一般，居然就在我，在这周围许许多多的神仙和妖怪面前，咧开没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巴，嚎啕大哭了起来！

浑浊的老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这一生泪里，不知是几多哀愁。

“小子……咳咳！！你小子回来的也太晚了，要是再……咳咳！晚上一点的话，恐怕连给我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次出现的是夜老，他的模样也是一样的触目惊心。只见他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完完全全的那种透明的大洞，位置离心脏也没有多远，如果不是亚龙人生命力顽强，恐怕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来晚了。”

握紧了拳头，我轻叹一声，然后昂起头来。

令人不快的气息，即使隔着再远，也是如此令人不快啊！

玉帝老儿！

第341章回忆

“王……老臣无能……”

用仅存的那只手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混沌拖着虚弱的身体向着我这边移动过来。

“是老臣太过心急，居然中了这玉帝老儿的圈套，被他引了出来……”

“混沌前辈！”

我连忙上前，托起他不断颤抖着的手臂，好不容易才让他稳住身形。

“混沌前辈，不必自责，尔等已经尽力，况且既然孤已经回来了，就不会放任天界胡作非为。”

从未用过的词语从我口中流畅说出，而说完之后，却是连我自己都不由一愣。

尽管因为数百年未开口说话而使得声音有些沙哑和古怪，但是刚刚我说话的语气，却是充满了威严。

“这是……王……难道你……？？”

而混沌的反应却是比我更加强烈，只见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仿佛是在渴求奇迹一般。

仿佛是连之前的虚弱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王，难道你已经回忆起来了！？”

“这个……”

我后退一步，只觉得自己心里也是不知为什么变得一团乱。

战斗……引领……冲锋……

仿佛是别人的记忆被强行插入了我的脑袋一般，一幕幕我完全没有见过，但是又好像身临其境一般的场景，以破碎的片段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而这些记忆的碎片如果连接起来的话，却又和混沌在黑山那时和我说过的事情如此相像。

感觉……就像是梦境里的事情成真了一般。

“小子……终于想起来了吗？”

又是一个熟悉的